那人見狀連忙道歉：「對不起！」

此時沈顏鼻尖是溢滿的草木清香，他的側臉隔著單薄的布料可以感受霍承嶼身體的溫度。

霍承嶼單手將行李箱拎到過道上，先放開沈顏問了一句：「你怎麼樣？」

沈顏臉上有點熱，搖頭道：「我沒事。」

霍承嶼看著他泛紅的臉，有些擔憂，是不是車廂里太悶了？

但眼前最該解決的是座位的問題。

當然他再次看向帶耳機的女孩時，還未說話，她便點頭說：「換，換，我換。」

眼睛亮到近乎透著綠光。

霍承嶼面露不解，但也沒有追問，告訴對方自己的車票位置。

女孩走之前，嗓音有些興奮地說：「祝你們幸福。」

離開時，背影都帶著歡快的氣息。

沈顏和霍承嶼露出莫名的神色。

*

沈顏當初選擇坐高鐵，是因為聽說從京市到雲市的這一段路上的風景很漂亮，他很想看看。

只是還未行駛到一半的路程，他便有些暈眩，臉色也逐漸變的蒼白。

霍承嶼原本在看書，察覺到身邊越來越重的呼吸聲，才發現沈顏情況不對。

「你的藥放在哪？」

沈顏聲音十分虛弱：「在挎包了。」

霍承嶼從另一邊拿過他的挎包，從裡面找到幾種藥瓶，分辨了幾秒，才拿出其中一瓶，擰開保溫杯的蓋子，餵他吃下藥。

只一會的功夫，沈顏額頭上就已經生出許多汗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滑，最後停在下頜處，綴綴落下。

在純白襯衫上落下一抹濕痕。

霍承嶼拿出帕子小心地擦著他的額頭。

沈顏靠著椅背偏向車窗，頭頂一縷髮絲搖晃著，偶爾觸碰到玻璃上，像小刷子。

霍承嶼伸手貼在他的臉上，有點燙：「沈顏，你還好嗎？」

沈顏胃裡泛著噁心，不想說話，唯恐自己開口會吐出來。

只輕輕搖頭。

下一秒他便察覺到霍承嶼站了起來，即便他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戾氣。

還有一絲焦躁被掩藏在其中。

沈顏費力的睜開眼睛，輕聲問：「你幹嘛？」

當然是想把沈顏送去醫院，但理智告訴他，列車正在行駛。

沈顏撐著身體，抓住他的衣角。

原本想抓霍承嶼的手臂，但他真的沒有力氣。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沈顏看著他，近乎撒嬌道：「聽我的，好不好？」

霍承嶼想不坐回去也不行，他的衣服還被沈顏拽著。

過了片刻之後，沈顏額頭不再出汗，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蒼白，霍承嶼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