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車裡的時候就嗅到香味，是玫瑰的味道，但現在是十一月，他原以為是車載香的味道。

可是，霍承嶼什麼時候用過花香？

他心臟快速跳動，隱約意識到什麼。

下一秒，眼前倏地一亮，許多小燈亮起，似是劃開黑色夜幕。

大片的玫瑰花，混著一些他熟悉的、不認識的花，他面前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小路的盡頭是一棟木房子。

沈顏認出來了，這裡是他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現在木房子的地方，原本是一棵大樹，上面有一座小小的房子。

霍承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牽住他的手。

沈顏下意識地想抽回。

他不傻，任誰看到這一切，都明白霍承嶼的意思。

霍承嶼：「陪我走到那裡，好嗎？」

沈顏想拒絕：「我……」

霍承嶼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別說話。」

霍承嶼沒再考慮沈顏的意願，拉著他踏上鵝卵石路。

沈顏不合時宜地想，強制獨裁才是霍承嶼，之前膩膩歪歪的，一點也霍承嶼。

他現在心思很亂，一會想東，一會想西。

他偷偷瞄了一眼霍承嶼，一臉嚴肅鎮定。

如果他握著自己的手，沒有微顫，沈顏一定相信霍承嶼此時是鎮定自若。

緊張或許是會傳染。

沈顏竟生出，他們走到不是普通的鵝卵石路，而是結婚的花路。

「我們這樣走過去，很像結婚。」

沈顏頓時瞪圓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這條鵝卵石路看著很長，但兩個身高腿長的男生一起走，很快就到盡頭。

仿佛夢境也到了快甦醒的時刻。

沈顏掙開霍承嶼的手，直視他的眼睛：「對不……」

「你不用道歉，」霍承嶼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要拒絕我。」

霍承嶼頓了一下，沈顏不敢去看他臉，移開目光。

霍承嶼卻雙手撫上他的臉，像是捧著珍寶。

沈顏心中惴惴，霍承嶼一直是衿貴公子，何曾這樣放低自己。

然而下一秒，唇上便涼涼的，隨後是溫熱，緊接著是濕潤的觸感。

他他他他，他竟然伸舌舔！

沈顏愣在原處，身體僵硬，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

就在他以為這是做過分的時候，霍承嶼竟然又咬了一下。

沈顏雖然腦袋一片空白，但抬腿踢完全是肌肉記憶。

不過，霍承嶼在他反擊的時候，避開了。

「抱歉，沒忍住。」霍承嶼沒有誠意的道歉，「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濕漉漉的，又可憐兮兮的。」

「我，沒抗住。」

沈顏哪裡還有剛才的感慨，他現在恨不得把霍承嶼按花田裡。

霍承嶼在珠市的時候，沒等到沈顏的回覆，就知道他的答案。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