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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門人頭攢動,嘈雜沸騰,不僅是他們倆沒注意,就是等在附近的家長也覺細若蚊蠅,然後她看見倆人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私家車。

那天祁帆晚了一個半小時才回家,是林嘉鹿家的司機送回來的,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因為急著回家收拾家務,也不知他媽回來了沒有。出院後,她找了份照看花店的工作。

祁帆進門發現燈是開著的,蘇今媛看見他手裡提了一盒小蛋糕,做工用料十分精緻,一看就特別貴。

蘇今媛問他:「交到新朋友了?」

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上學的時候總是不放心她的身子,也擔心她被那個男人欺負,因此沒什麼朋友。在玩樂的年紀他總是習慣由著自己長大。

祁帆愣了愣,低頭看垂在腿邊被他刻意降低存在感的蛋糕盒,「嗯。」

「那小孩我瞧見了,挺水靈的。」蘇今媛輕如鴻毛的語調陳述著她的所見所聞,「今天我去看你們班主任了,可能你沒看見。」

「不過我也沒提前知會。」她繼續沒有目的地說著,祁帆也僅僅只是安靜地聽著,像很多個被那個男人所帶來的恐懼而驚醒的夜晚那樣,耐心地安撫這個苦命的女人。

「他家裡挺有錢的吧。」蘇今媛朝他笑了笑,說出的話殘忍又直接,愧疚又頗為無奈,「別讓你爸看見了……」

在她心裡自己的兒子一直很懂事,很會照顧人,很多時候她不單單只把他當小孩。

其實她更想說:別和他走太近,被你爸盯上少不得要麻煩。

要是小孩的父母知道了他的好朋友是個流浪漢加家暴犯的兒子,他們便只有被「拆散」這一條必經之路。

祁帆十分明了。

他只有這一個朋友,林嘉鹿的朋友卻可以有很多,他沒有什麼特別,甚至可以說任何一個清楚他爸是什麼樣的人的同學都不會願意跟他做朋友。

這一點,在他年幼的認知里根深蒂固。

刻意掩藏、忽略、淡化他羞於啟齒的出身是他打小就無師自通的自保的能力。

或許是她的話過於直白,又或許他還太年輕,祁帆的臉色罕見地難看。

他聽自己僵硬地說:「知道了。」

多重思慮下,他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祁光明真的有可能會幹出常人匪夷所思的壞事。

他的惡行屢犯不止,沒有任何道德可言。

後來很短一段時間他有刻意疏遠,但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林嘉鹿太耀眼了,天上的太陽都不如他耀眼,他也想靠近光。小樹苗的生長不能沒有光合作用,沒有光的日子像是戒癮,林嘉鹿在他身邊,就像他的癮,難戒得很。

真正斷了聯繫後,他花了三年才好不容易慢慢戒去,獨自回到潮濕陰暗的角落,只管等著發霉。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很少有再想起林嘉鹿,這縷光好像徹徹底底地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那時他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光也能活下去,待在陰溝里不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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