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了七情六慾一樣。

他覺得喜歡的東西那就是喜歡了。

比如懷裡毛茸茸的布偶貓，比如對他很好很好的沈遇沉。

他也覺得，沈遇沉對他的喜歡，也猶如他第一眼見到那隻布偶貓一樣，心裡痒痒的。

是一樣的感覺。

但小貓總有一天會被丟棄，他也會。

「沈遇沉，我覺得我已經很喜歡你了。」黎眠想通了之後，終於回答了他的問題。

車窗外的景物跟著一點點倒退，黎眠發了好久的呆，才聽見沈遇沉的話，「你那不是喜歡，是依賴我。眠眠，你分不清嗎？」

黎眠搖搖頭，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開車的沈遇沉，「依賴跟喜歡，不一樣嗎？」

到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紀，沈遇沉不知道黎眠到底經歷過什麼，連這些都分不清楚。

「依賴，就相當於哥哥對弟弟的感覺，給足了安全感，所以才會下意識依賴，那是分不開的血緣關係。」

「喜歡不一樣，就比如我喜歡你，我會想辦法對你好，想讓你怎麼不難受，想看你開開心心的。」

「眠眠，分得清嗎？」

黎眠很輕的眨了一下眼，垂著頭去摸躺在他腿上的布偶，「沈遇沉，我分不清的，我沒有哥哥，也沒有弟弟。」

沈遇沉又嘆了一口氣，「不是非要哥哥弟弟，我只是舉個例子而已，眠眠，朋友之間也有依賴的。」

「愛人之間也會有，但是性質不一樣。親人是最好的舉例方式。」

「是因為親人人人都會有，所以才是最好的舉例方式嗎？」黎眠還是垂著頭，在逗弄那隻布偶。

再抬起頭的時候，黎眠眼睛有些紅，聲音也很輕，「可是，沈遇沉，我沒有親人，我分不清的。」

「對我來說，依賴和喜歡，是一樣的。」

沈遇沉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沒再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黎眠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說自己的身世。

挺好的。

但同時也很讓沈遇沉心疼。

前面剛好是紅燈，在等紅燈的時間，沈遇沉側身靠向黎眠，「眠眠，給不給抱一個。」

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天了，最親密的動作就是牽牽手，要麼就是黎眠不舒服了，窩在沈遇沉懷裡讓他幫忙揉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黎眠對他並沒有喜歡的感覺，所以沈遇沉一直很禮貌。

黎眠只是猶豫了一下，很快就伸手去輕輕抱了他一下，「抱一下就是喜歡嗎？」

沈遇沉笑了一下，「不是。是我心疼你，想抱你一下。」

「哦～」黎眠拉長了尾音，「那不抱了。」

頓了一秒，他又道:「沒什麼好心疼的，是爺爺把我帶回家的，不然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