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沉又沉默了，只是揉著他胃部的手又輕了一些，另一個抱著他腰窩的手也收緊了。

黎眠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很可憐。

像只快要被丟棄的小貓一樣，拼命乞求主人不要把它拋棄。

見沈遇沉不說話，黎眠的眸子又垂了下去，裹著毛巾的手都在用力。

「眠眠。」沈遇沉突然喊他，「我接了一個你的電話。」

黎眠坐在他腿上，和沈遇沉一同高，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眸子裡帶著震驚去看他。

那雙眸子裡帶著震驚，害怕。

還有一絲痛苦。

「應該是你叔叔打過來的。」

確定之後，黎眠抬手捂住了沈遇沉的嘴巴，語氣可憐，「別說了。」

「我不想聽了。」

「他肯定罵得很難聽。」

「你都知道了……」

連最後一點體面都沒給黎眠留，那些惡毒的謾罵都被沈遇沉聽了去。

沈遇沉去抓他伸過來的手，語氣還是不變，依舊溫柔，「知道了。」

「眠眠，不會不要你的。」

「我們眠眠最乖了。」

「真……真的嗎？」黎眠語氣很輕，帶著不確信的意味。

其實承諾給不了什麼安全感，可是黎眠還是想聽，那樣子比沒有準確的答覆更有安全感。

「這麼可憐。」沈遇沉嘆息一聲，「愛死你了，怎麼會不要你呢，就怕眠眠不要我。」

沈遇沉是徹底淪陷了。

那黎眠呢，黎眠肯定不會。

連喜歡和依賴都分不清的人，怎麼可能會懂愛。

不出意外的，黎眠因為沈遇沉的話陷入了沉思，很明顯沒能反應過來。

他抓著黎眠的手，在他手心落下一吻，語氣很是認真，「眠眠，這才是喜歡。」

珍貴又真誠的手心吻。

被沈遇沉親吻的手心好像被火燒一般，黎眠只覺得滾燙無比。

他下意識的想蜷縮手指，但全然忘了自己的手還貼著沈遇沉的唇，這一動作，無意識的像捏著沈遇沉的臉頰。

黎眠嚇得又鬆了力道，整個手被沈遇沉握著，有些不知所措。

「眠眠，你在害怕嗎？」沈遇沉輕聲發問，又忍不住去親啄他的手心，好似那是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沒有。」黎眠垂著眸，「沈遇沉，你不是還在熬粥嗎？」

「你好多話啊。」

明明沈遇沉說的話並沒有平時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黎眠有些不知所措，除了這句話，他好像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了。

「嗯。」沈遇沉應著，「開了小火，還要燉好久，怕你胃裡受不了，煮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