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眠依舊會這樣覺得。

沈遇沉猜測應該是黎眠那個家庭給他留下的一些不好的印象。

他突然想起來昨晚接到的那個電話，那些謾罵仿佛還在耳邊。

「不麻煩的。」沈遇沉開口，「我們眠眠本身就不是一個麻煩精，你看，你會把人欺負回去，還會自己賺錢，已經很棒了。」

「比別人都棒。」

黎眠側頭去看他，「可是我一直在給你添麻煩。你本來就要好好工作的，現在因為我都不忙了。」

「沈遇沉，我就是個麻煩精。」

「眠眠，喜歡我嗎？」

「啊？」

黎眠瞪著雙眼，足足愣了好久都沒想出沈遇沉為什麼要這麼問。

果不其然，沈遇沉的話一出，黎眠又陷入了思考。

沈遇沉也不急，就一邊輕輕揉著他的腕骨，一邊等著他的回答。

過了許久，黎眠終於動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仰著頭去看他，問得很真摯，「我現在不喜歡你嗎？」

沈遇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只是垂眸看著他，最後手心落在他心口的位置，「眠眠，你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沒有用，我並不知道。」

「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也不是你的心，所以我不會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在慢慢的信任我，在依賴我。」

「不要急著給自己一個答案，就這樣，慢慢地來，總有一天你會找到答案的。」

「喜不喜歡也沒關係，如果時間很久了，你還覺得不喜歡我，那你跟我說，我們會和平分手。」

黎眠呆愣了幾秒，最後垂著頭，看著沈遇沉落在他心口的手，「我不知道。」

「沈遇沉，我沒喜歡過人。」

「可是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很好，很安心。」

「就是跟以前和爺爺在一起一樣的感覺，我很喜歡。」

「可是，這也不是喜歡嗎？」

黎眠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急了。

他明明得到的是和爺爺在一起時的安全感，可是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好像又不一樣。

他明明這麼喜歡爺爺的啊。

為什麼不一樣。

他情緒低落得很快，就連剛剛被欺負的時候，都沒能有如此低落的情緒。

沈遇沉深吸一口氣，最後捧著他的臉，和他對視，「眠眠，聽著。」

「你不要去急著要一個答案，不要一直去想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你就像以前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不是爺爺，你要分得清，這兩者的喜歡是不一樣的，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