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停頓了一下，「哥哥。」

黎眠側過頭去，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沙啞，「哥哥......」

黎青賀挑挑眉，語氣不悅，「問你呢，不回家住哪裡？每次我一回家都不見人影，野孩子一樣，不用回家？」

「還是說，把爺爺害死了，不敢回家？」

「黎眠，你可真是好樣的。」

對方的語氣咄咄逼人，沈遇沉眉頭皺起來，剛想出聲，沒想到黎眠裹緊了他們牽著的手。

「叔叔......是這樣跟你說的嗎？」黎眠紅著眼去看他，「叔叔是這樣跟你說的，說我害死了爺爺，說我因為爺爺不在了，連家也不回，罵爺爺養了一個白眼狼嗎？」

黎青賀瞪著眼，沒回話。

看著他的反應，黎眠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

黎眠深吸一口氣，最後什麼都沒說，牽著沈遇沉打算越過他走進超市。

兩個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黎青賀突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把人往自己身邊帶，沈遇沉怕弄疼黎眠，沒敢用力，很快就鬆了手。

「跟我回家。」黎青賀開口，「跟他鬼混什麼？你還小，談什麼戀愛。」

黎眠最開始沒什麼反應，一聽到黎青賀那句要回家，立馬劇烈掙紮起來。

黎青賀沒抓穩，被他掙開，回過神的時候發現黎眠已經躲去沈遇沉的身後了。

「黎眠，你這個年紀叛逆什麼？」

沈遇沉把人護著，語氣冰冷，「眠眠不想跟你回去，你聽不懂嗎？」

生鮮超市門口人來人往的，即使人不多，還是被這一幕吸引了，很快周圍就有一些人停下來看熱鬧。

黎眠的語氣也淡淡的，從沈遇沉身後傳出來，「你問我為什麼不回家，你有空給叔叔打個電話問他為什麼不給我回家。」

「哥，你太久沒回京城了。」黎眠開口，「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喝多了給我打電話，來罵我，說我害死了爺爺，你什麼都不知道，叔叔說什麼就是什麼。」

黎眠的話裡有話，黎青賀還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等了良久，黎眠沒給他一個解釋，而是扯著沈遇沉的衣袖，輕聲開口，「沈遇沉，我們走吧。」

像是在乞求一般。

沈遇沉點頭，牽起他的手一起往超市里走去。

黎眠還是有些不捨得，回頭看了一眼。

「不捨得又不跟他回去？」沈遇沉在旁邊出聲，「剛剛有沒有弄疼你？」

黎眠搖了搖頭，「沒有，他沒用多大力氣。」

「看得出來，他挺關心你的，眠眠，你們家的事感覺有點複雜。」

黎眠輕輕「嗯」了一聲，「你討厭嗎？其實很複雜，如果你覺得討厭，我不會把你牽扯進來，實在不行你跟我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遇沉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