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也不知道該幹什麼，胃裡的疼痛好像在喝了藥之後緩和了許多。

他只是安靜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沈遇沉懷裡，手搭在沈遇沉的手背上。

沈遇沉低頭親了親他的，「是不是很難受？都怪我。」

黎眠閉著眼，憑著感覺去摸他的臉，「沒事的，總歸要面對的，你說的。」

「他們太壞了，不怪你。」

黎眠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血色，連平常泛著粉嫩的唇現在也是淡淡的發白。

「我讓人把他們家砸了，會不會難過？」

黎眠睜開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那裡已經不是我家了。」

沈遇沉應了一聲，又去蹭他的額頭，「要不要抱著布偶過來陪你玩玩？」

黎眠失神了一瞬間，緩緩搖搖頭，偏過頭又縮進他懷裡，「不用了，你再給我揉揉，難受。」

「好。」

沈遇沉的巴掌貼在他腹部上，傳來的溫度也讓黎眠感到舒服。

揉了一會兒，沈遇沉掀開他的衣擺，盯著他腹部看了一下，眉頭都皺起來了，「有點淤青。」

「嗯。」黎眠應著，他只知道疼，什麼都感受不到。

沈遇沉怕他著涼，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衣服放下，繼續貼著他的腹部輕輕揉著。

公寓裡暖氣開得足，但黎眠還發著低燒。

想了想，他又給黎眠蓋了個毯子。

沈遇沉一直在給黎眠揉著腹部，時不時問他還難不難受。

黎眠靠在他懷裡，嘴上說著不難受，但臉上的血色依舊沒有恢復。

張姨很快就拎著大包小包回來。

「我買了些水果，都是黎先生能吃的，但是不能多吃，藥也買回來了，這次的三九胃泰是有糖的，黎先生不愛喝苦的，我就換了一種。」

「今晚給你們燉點羊湯吧，給黎先生補補，買的都是黎先生能吃的菜。」

「辛苦你了。」沈遇沉朝她點了點頭。

「小事。」張姨擺了擺手，拎著菜進了廚房。

客廳里又只剩下兩個人。

黎眠眯著眼睛看他，「沈遇沉，你累不累？」

「還好。」沈遇沉應著，「想吃點水果嗎？給你剝個橘子。」

黎眠沒有一開始那麼難受了，身上也恢復了一些力氣，聽到沈遇沉的話，連忙點頭，從沈遇沉身上爬起來。

「怎麼不靠著了？」

「你會累。」黎眠眼睛滴溜溜地轉，落在他剝橘子的手上。

「不會。」

雖然他這樣說著，但黎眠也沒繼續靠過去，只是乖乖地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剝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