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黎眠歡快愉悅的聲音，還放著黎眠最愛的音樂。

沈遇沉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自說自話了半天，黎眠發現沈遇沉不理人，立馬偏過頭去看他，「你怎麼不理我啊？」

「眠眠。」沈遇沉表情嚴肅。

黎眠不明所以，望著他不說話。

「給交警打電話。」沈遇沉的聲音不急不緩，仔細聽還有一點顫音。

他在害怕。

黎眠恍惚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車上被人動了手腳，剎車失靈了，沒辦法停下來。」沈遇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點問題。

黎眠瞪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後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交警的電話。

他突然想到了陳輝。

突然想到了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發狂大笑。

黎眠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看向沈遇沉的眼神無助又害怕。

「別怕。」沈遇沉空出一隻手伸過去握住他的手，「我在呢，不會有事的。」

黎眠在一陣忙音中輕輕眨了眨眼。

「您好，這邊是京城交警大隊，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黎眠動了動嘴，帶著顫音，「我們的剎車失靈了，沒辦法停下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別怕。」沈遇沉低聲安慰他，「我們在319大道，前面是紅燈，我們沒辦法停車，可能得闖紅燈。」

「我正在往郊外開，那邊車少。車速還在加速，沒有辦法減速下來。」

「好的，我們明白了，請保持通訊正常，我們這邊正在派車過去。」

那邊的交警沒有掛電話。

沈遇沉更沒空去安慰黎眠，現在還在城區，下班高峰期，人很多。

他需要穿過一眾等紅燈的車輛，往右邊拐，行駛上前往郊外的路。

「眠眠，扶好。」沈遇沉給他一個提示，在穿過一眾車輛里，扭轉方向盤。

和旁邊的車擦肩而過。

黎眠裹著安全帶，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有病啊？闖什麼紅燈啊，不要命是嗎？」旁邊司機的罵聲傳入黎眠耳朵。

「喂，請問還在嗎？」交警大隊的女聲再次傳出來。

「在。」黎眠應著。

「我們交警正在趕過去的路上，救護車也正在趕往支援，請你們不要害怕，現在嘗試把車速降下來。」

黎眠看向沈遇沉。

沈遇沉朝他搖了搖頭，「沒辦法降下來，被動了手腳，還在加速。」

「不要害怕。」女聲還在安慰，「我們正在詢問修車師傅該如何解決。」

沈遇沉很少開快車，特別是和黎眠在一起之後，他根本不敢開太快。

車窗還是關著的，周身的事物都在倒退，黎眠仿佛能感受到外面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