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睫毛顫動兩下,眼帘微抬,側頭看清是他,眉眼蕩漾開來,笑得很好看。
無命呆怔片刻,趕忙收回手,面紅耳赤地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地。」說著,他眼珠飛快地瞅了眼四周,有些詫異,這是他的房間?對,他在這裡住了三年不會認錯,至於為什麼會出現一個陌生男子,他想想,他想想,昨天他發了年中獎,後來好像是組長請部門裡的人吃飯,期間他被灌了不少酒,剩下的事情他就失去了印象……
抑制住內心的驚恐與絕望,他緩慢地埋下頭,看著身上的睡衣,登時一個頭兩個大,不是吧?
別彆扭扭地縮到被子中,他左掐掐右拍拍,好像不疼?不疼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這個長頭髮的才是下面的那個?
想到自己是1,他不禁一陣竊喜,望向窗外,天還沒亮,這會子也不好把人提前趕走,翻找出枕頭下的手機,他清了清嗓子,討好又尷尬地問道:「小哥你出場費多少?三千夠嗎?我給你錢,就是別和其他人說我們倆睡過,可以嗎?」
那人沒說話,只是將半張臉壓在枕面上,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無命只當他是嫌少,侷促地摳了摳手指頭,他狠下心來,說道:「那開你一萬成不?但我要分期付款,因為這周我才付了房子的訂金,卡里的錢不敢亂花,銀行要審批不過就完了。」
彼時,翡翠華庭會所,一號包廂,玫紅色的沙發上,喝完醒酒湯的兩個人聽到他嘀嘀咕咕個不停,湊近瞅了瞅,不由相視一笑。
這傢伙本來就長得秀氣了些,這會子雙頰泛粉,小嘴吧唧吧唧個不停,真像個小媳婦似地。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了夥計。」
無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組長那枚鋥亮鋥亮的禿頭,有片刻地失神,待意識到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夢,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結果酒勁上頭,下一秒又趴了回去。
組長作勢就要來撈他,無命擺手,四肢並用地爬起來,啞聲問道:「老大,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半。」組長把工作群的內容展現給他看,「明天副本就要上新,你要不回公司再檢查檢查?」
「嗯。」無命身為一名網際網路大廠的單身汪,對於這種請求早已習以為常,畢竟,同事們要麼有女朋友要陪,要麼有老婆孩子要管,只有他,無父無母無對象,他不加班誰加班?
撿起地上的外套和工作牌,他乘著夜色踏出了會所的那扇金碧輝煌的琵琶門,到了拐角處,他擰起衣領嗅了嗅,不覺皺起了眉頭,老大又抽菸,把他都給熏臭了。
劃開手機,他所在的位置離租住的房子僅剩下2.4公里,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三公里起步,意味著他得白白損失0.6公里,有這錢他還不如找輛共享單車,用積分換取三天免費騎行,一口氣蹬回去,這樣就成功省下了11。
整座小區統共就五棟樓,住在這裡的人魚混雜,開發商看不上,物業公司更加,路燈壞了一年也沒人來修,導致它要比市面上的房租低出不少,無命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毫不猶豫地和房東簽了個三年合約。
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他很快就迎來了電量僅剩10%的提示,為了省電,他火急火燎地往前跑,到了拐角處,正巧就撞到了有幾名穿著白色睡衣的老人家在燒紙。
他嚇得不輕,遲疑地瞅了眼手機屏幕,凌晨了,今天好死不死是他的生日,七月十五中元節。
電量僅剩5%,樓道里一片漆黑,他兩步做三步,想趁著手機徹底沒電前爬上五樓,可就在這裡,腳下一個不注意,踩到了一塊西瓜皮。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倒,緊接著,「嘭」地一聲,他頭朝下腳朝上,渾身上下的血液匯集至後腦處噴涌而出,他艱難地按住home鍵,想請siri撥打120,可手機竟然在這一刻自動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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