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踏出一步,述說著千年前的舊事,「主上,我們不得不為了大局著想,你不在,查定淮夫婦為了保衛鏡城不惜以身試法,將所有修為渡給靈均,落了個身殞道消,只為能有一日讓他有實力與魍魎抗爭,我們等了太久,沒有人知道你何時才能結束輪迴。」
「是啊,主上。」秦廣王也走上前,「何況靈均他本就六根未淨,他既想去凡間好好玩一趟,我們便由著他去,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桓鈺捏拳,聲音低沉,仔細聽,還夾雜著一絲沙啞,「他的本位現在何處?」
十殿閻君一同將目光投向會議桌後猛虎下山的壁畫,雙手結印,對著那幾道封印念誦,一聲虎嘯傳出,它從壁畫中走至一側,露出了身後的棺木。
桓鈺從未想過,困擾他這麼多年的人,就在會議廳與他面對著面。
親手將上面的符紙一一撕去,他將棺蓋推開,待看到躺在裡面的人,他神情恍惚,拖著步子走到他身側,才發現他臉色白如雪瓷,連唇色都只能依稀看到一點粉。
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幾滴滾燙的熱淚落下,打在手背上,他知道這是為哪般,是他那次為了救他,他在山洞裡耗了太多的精血,還不等養好這具身體,就被哄騙著喝下了斷凡塵。
他的靈均,平素那樣活潑好動的一個人,被困在這小小的一副棺材裡了無生息數千年,還全是因他而起。
伸手撫上去,他釋出靈力不計後果地去滋養他的本體。
轉輪王快步走近,「主上,如今魍魎已汲取了凡間太多的惡,你萬萬不可耗損過多,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主上,心如生,道則死,神力消失的結果,還請三思。」平等王不願當這個壞人,可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掏出了那枚桓鈺從始至終未曾服下的絕情丹,「若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必要時,主上也可藉助外力。」
桓鈺雙肩微顫,凡間與鏡城,都要比他個人的私情重要太多太多,他是神,不是普通人,可以只為一個人去拼命,他肩上的責任,從來都是要顧大局、識大體。
收回手,他壓低聲音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沒有去接那枚藥,而是轉身正色道:「魍魎眼下在何處?」
轉輪王將一則捕捉下來的畫面回放,那是一個嘴唇泛紫的少病弱年。
他看著手無寸鐵之力,站在酒吧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走進去,不過一個招手,就將獵物全部誘惑至跟前,他張開嘴,伸出舌尖,將那些渾濁又美味的魂魄吞噬殆盡,而投射在牆上的影子突地就變大了許多。
剛開始大家都沒有覺察,只以為這是司空見慣的調情手段。
就在他離開一個時辰之後,那些獵物晃晃悠悠地沖入舞池群魔亂舞,直到僅剩的一點元氣耗盡,全部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幾百號人集體猝死,引起鏡城的警報,待黑白無常趕至現場,並未看到那些人魂魄,想到魍魎下落不明,遂將事件始末即刻上報。
「這是三天前的視頻,當我們趕到醫院,已不見這少年的身影。」
桓鈺這才去看時間,原來在雲幻珠待了許久,而現世只是過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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