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漸臉頰凹陷,這兩個月來他整日擔驚受怕,眼睛一閉就看到自己的人頭落地,在地上來回滾動。
過度的驚慌之下,他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也越發消瘦。
在跟向絕的書信往來中,他看出向絕不想救他,思來想去,他便決定破釜沉舟。
他要告發向絕,以此來將功贖罪。
就算免不了罪,好歹他也要把命保住。
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來到書房打算找出和向絕所有的書信往來當證據時,看到的卻是這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女人正要偷走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景美幸感到呼吸困難,臉色青紫,求生的意志讓她拼命擠出三個字,「承……雋尹!」
屋漸手一松,景美幸失力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呼吸著空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屋漸背對著月光,黑暗中景美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能看到屋漸不住顫抖的手。
她聽到屋漸一字一句問:「承雋尹?又是承雋尹?承雋尹為何讓你偷這些信件!」
景美幸本不想說,她已經踏上承雋尹這條賊船,若是背叛承雋尹,她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就是她這片刻的沉默,屋漸就像是瘋了般從袖口裡抽出匕首。
月光下,寒光一閃,景美幸只覺得手臂傳來尖銳的刺痛感,她腦子一空,正欲慘叫出聲,冰冷的刀刃卻直直抵在她唇上。
屋漸半蹲下身體,眼神陰冷,「我沒有什麼耐心。」
他不傻,景美幸能偷這一次的信,就代表之前已經偷過很多回信。
他心裡有一個可怕的想法,但他認為那不可能是真的,也不能是真的。
可他還是怕它是真的。
景美幸怕了。
她流著淚,哆哆嗦嗦的回應,「我說,我都說,你放過我。」
她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說完後,書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屋漸肩膀抖動,竟是笑了。
「承雋尹啊承雋尹!是我小看了你啊!」
他的笑聲悲涼,凝聚著恨意的眼裡涌動著不甘的淚花,「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殺了你!」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會被區區農夫玩弄於鼓掌中!
景美幸不斷的往後退。
她覺得屋漸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死到臨頭還在笑。
她無聲無息的往門口退去,但退的急,手不小心碰到什麼,等她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堅硬的木椅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推動,「呲——」
刺耳的聲音在書房裡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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