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漠地、狠狠地把酒瓶砸在男人後腦勺,酒瓶碎裂,碎片飛濺,孟朝陽痛苦捂頭嚎叫,鮮血從後腦勺汩汩流出來,血腥味瀰漫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
女人在哭喊,不知道在哭喊什麼,鮮紅濃烈的血色闖進易縉的眼睛,腥臭的味道灼燒著他的胃,他強忍著頭腦暈眩的感覺,又一拳把孟朝陽打暈,才終於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屋外救護車的聲音響徹原本沉寂的凌晨,正在分吃同一包泡麵的三兄妹八卦地擠在小陽台上,看著樓下,救護車正好就停在他們對面那棟樓門口。
「哥哥,哥哥,我看不見~」莊夏著急地墊著腳說。
「小孩子別看。」寧遙敷衍地按了按他的腦袋說。
莊嬋踮起腳往對面瞅,有點害怕道:「哥哥,那裡怎麼了?」
寧遙望著正對面那戶亮著燈的人家,瞧見幾個醫護人員將什麼人抬上了擔架。
兩棟樓之間離得並不遠,在他們這邊,其實能聽見一些對面女人的哭喊聲、男人的咒罵聲,以及酒瓶碎裂的聲音。
「不清楚。」沒什麼意思,寧遙喝了口湯,收回目光說,「別看了。趕緊吃完趕緊睡覺。」
莊嬋低頭吸了最後一口面,說:「哥哥,我吃飽了。」
「吃飽就去洗漱吧,趕緊睡覺。」
「我先帶夏夏去洗澡。」莊嬋乖巧道。
寧遙愣了愣,他都忘了還要給這個小孩洗澡。他說:「一會兒我給夏夏洗澡,你先去洗漱。你早點睡,七點還得趕著去上學。」
莊嬋點了點頭,抬著腦袋望他,帶著點欲言又止。
「怎麼了?」寧遙問。
「哥哥,你不會走吧?」莊嬋問。
寧遙滯了一下,說:「……不會。快去吧。」
寧遙沒幫小孩洗過澡,以至於他幫莊夏洗澡的時候還得莊夏來指導他,手忙腳亂地給莊夏洗完澡後,寧遙的衣服也濕了一大半。
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寧遙又去衛生間洗漱。
寧遙看著面前碎裂成幾塊的貼鏡,擦臉的動作慢了下來,有些出神。
這老天可真愛開玩笑。是怕他真的不想活,所以刻意用兩個小孩綁著他麼。
鏡子裡的少年面貌被碎鏡片割裂了好幾塊,寧遙不大看得清楚現在自己的樣子,但一頭毛躁乾枯的紅毛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挺潮的小伙子,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去那種廉價洗髮店染的頭髮或者自己買染髮膏自己染的,這頭髮真的是糟糕如稻草。寧遙擼了擼腦袋上的紅毛,好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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