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又進了一次急救室。」
莊亦河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後說:「我能去看看嗎?」
重症病房外,喻杭透過窗戶望著病房裡面的哥哥,莊亦河看了會兒,說:「是什麼病?」
喻杭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個罕見的心臟疾病,又有些哽咽說:「這個病很罕見,幾乎沒人能治癒過。最開始的時候要用很貴的藥和醫療設備吊著命,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醫生的意思是很難再治好了,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莊亦河默念了一句病名,忽然說:「或許還有點希望。」
喻杭倏然抬起頭來,眼睛裡的光亮得讓莊亦河心頭一顫。
這樣對生命渴望的希望之光,很多年前,莊亦河在蘭斯洛特的眼睛裡見過。
喻杭哥哥的病和蘭斯洛特以前的病是一樣的,所以莊亦河知道誰能治。
「有紙跟筆嗎?」莊亦河問。
喻杭忙找出紙筆來,遞給他。
莊亦河在紙上刷刷寫了一個名字,一個地址,一串號碼以及一個私人郵箱。
「去A國找這個馬修醫生,如果他問起你是誰,你就說你是……寧遙的朋友。寧遙死前,請他幫你。」
第78章
「如果沒有遙,我在十五歲那年就死了。」
蘭斯洛特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遠方,眼裡皆是懷念和悲傷的神色。
盛野坐在另一邊,安靜地喝著酒,聽著。
「那時候我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需要很多錢很多錢醫治,我的父母嫌我是個累贅,把我丟在醫院偷偷跑了。」
「我的病是很罕見的心臟疾病,需要很多很貴的藥和昂貴的醫藥機械才能維持生命,但也僅僅只是維持生命。這種病在當時根本沒有能徹底根治的案例,而如果不能得到根治,我的病就會越來越嚴重,直至死亡。」
「你說,這多絕望啊。我當時想了無數次,要從天台跳下去,結束這一切多好。」
蘭斯洛特上醫院天台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一個人了,那個人很白,白得幾乎沒有血色,很瘦,但瘦得不難看,只是看起來像是能一吹就倒的紙片人。
他長得很好看,好看得不像在人間的少年。
而這個長得不像在人間的少年,正慢吞吞地要爬上欄杆。
蘭斯洛特也慢吞吞地爬上欄杆。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坐在欄杆上,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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