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裡面。」

邱辛遠的身體開始不自然的發抖，應該是殘留的信息素應激反應，裴醒拍拍他的背安撫。

語氣很輕：「別怕，已經沒事了。」

邱辛遠渾身難受得厲害，他沒忍住咳兩聲，「我知道。」說完他捏著裴醒的衣服，靠在他身上，「裴醒……」

裴醒立刻回應道：「怎麼了？」

邱辛遠的意識又開始模糊，「我想回去了……」

「邱辛遠？」

裴醒接住懷裡人癱軟的身體，發現後頸的腺體此時竟腫了起來，將阻隔貼翹起個邊來。

來不及耽擱，他匆匆跟面前的警察說明一下季約略在的位置，將邱辛遠抱起快步離開。

裴醒的車就在附近，將人放在后座，他踩下油門朝最近的醫院駛過去。

現在的霧散不少，他也就沒有了顧慮，只花了來這不到一半的時間便到了地方。

守在搶救室門口，裴醒的電話正好響起來，此時他站在門口，看著上面亮起的燈，墨眸神色莫名。

他似乎是在想以前有把邱辛遠推向季約略的自己，似乎是在想今天為什麼沒有儘快趕過去，似乎是想明天裡面的人就能跟他一起回去過年，但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地看著其在發呆。

口袋裡的手機這時響起來，裴醒掏出來看了眼，屏幕上有好幾通未接來電，現在打過來的是瘦猴。

裴醒動動手指將電話接通，「安航。」

瘦猴原本是來問問裴醒明天要不要出去聚聚，但裴醒一開口，他就敏銳聽出裴醒聲音的不對，「裴哥怎麼了？」

裴醒轉身來到走廊邊的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緊閉的門上，「季約略動手了。」

瘦猴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對邱辛遠動手了。」

醫院有新生，也有死亡，就在剛才有人死了，他的親人爆發出響亮的哭聲，瘦猴聽到電話那邊的動靜，癱在沙發里的身體猛地坐起來，「裴哥你在醫院？」

「邱辛遠情況嚴重嗎？」

門依舊沒有開，裴醒的聲音平靜：「還沒出來，不知道。」

他揉著山根，「是我的問題，應該早點察覺到的。」

「裴哥，很多事情預料不到，這也不能全是你的錯。」瘦猴安慰道。

裴醒聽瘦猴的話著，大腦卻是格外冷靜，一邊回應瘦猴，一邊開始想著其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