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一通，錢森心裡的怒火稍稍往下降了點。他從一旁的柜子拿出自己的備用機，找到個電話打過去。

「爸。」

電話筒錢遵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嗯。」

錢森來到床上坐下，雙方都很安靜，他仿佛還能聽到錢遵秘書送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錢遵應該正在看什麼文件，還能聽到紙張翻頁的動靜。

電話就這樣通著，誰都沒有掛，錢森深呼吸一口，道：「爸，我事情辦砸了。」

「我知道，過去一夜打過來電話，什麼時候得到的消息？」

聽到這話，錢森突然想起昨天那通電話，突然感到一陣心慌，他在說實話和撒謊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坦誠。

「……剛才。」

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沉沉壓在錢森頭上。

「那你知道發布會是昨天召開的嗎？」

「知道。」

「那你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幹什麼？」

錢森被錢遵的話逼得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他回答道：「我錯了。」

這句話後，電話那邊遲遲沒有傳來聲音，再次陷入了寂靜。突然，東西被砸地上的聲音傳過來，任誰都能從中感受到對方的怒火。

錢遵的聲音傳過來，夾著冷意：「這就是你跟我說的驚喜，還真是好大的驚喜！」

「之前你怎麼跟我說的，叫把公司的部分資源交給你，你一定會給公司帶來更高的收益，現在你帶回來了什麼？這麼個爛攤子？你還真是我養的好兒子。」

錢遵冷哼，「你還處處想跟你哥比，不服你哥，你看看你現在幹的事，還真是一點都不如你哥。」

錢森理虧，只能任由錢遵指著罵，他手捏得死緊，指甲幾乎都掐入了肉里。聽到錢遵說到他不如他哥時，手上捏得更緊，鮮血順著滴落在地上。

數落半天，電話那頭一片寂靜，錢遵對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二兒子不想多說什麼，「你把該解決的人解決掉，其餘的事情我會讓人處理，然後你給我滾去D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來。」

錢森唇抿得死緊，在聽到要被送到D國時他猛地從床上站起來。一旦被送出去，少則兩年，多則十年，也就意味著近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將功虧一簣。

他不甘心，「那我的手上的項目怎麼辦？」

錢遵不容置喙：「你哥會接手。」

這正是錢森極其不願看到的結果，但還不待他說什麼，錢遵語氣嚴厲叫了他的名字：「錢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