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盡顯倦意,卻依舊溫柔。
獨孤瀾微微一笑:「你的醫術頗為嫻熟。」
溫淮陰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的包紮技藝,淡然一笑:「或許是天生有些醫者之才罷。」
兩人尋得一間空房準備歇息。
杜家果然富裕,能拿出五兩銀子作為酬勞,家中兩間臥房皆寬敞無比,連被褥也無一補丁。
另一間房中,杜夫人已安然休息,他們二人只能暫且共度一夜。
兩人並肩躺在一張床上,獨孤瀾忽然開口:「阿陰,你為何如此輕信他人?」
明明他們今夜才初識,溫淮陰不僅在危急時刻將他護在身後,如今更是與他同床而眠。
若他心懷不軌,此刻溫淮陰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聞言,溫淮陰沉思片刻,似乎確實對獨孤瀾過於信任。
然而轉念一想,自己向來隨性而為,何須多慮。
溫淮陰性情隨和,待人寬厚,凡事只要不觸及底線,皆是得過且過,從不計較。
他與獨孤瀾雖是初識,獨孤瀾的性子又跳脫了些,卻並非心懷不軌之人。
「我信你。」溫淮陰淡然道,「長了張如此俊俏的臉,總不見得心腸有多壞吧。」
獨孤瀾困意襲來,語調慵懶至極:「美人心毒,不正是如此嗎?」
溫淮陰輕笑:「那但願我運氣好些,遇到的是個心地善良的美人吧。」
獨孤瀾翻了個身,一把攬住溫淮陰的腰身,將自己的頭倚靠在他的肩頸:「那我儘量吧。」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溫淮陰整個人都僵住了:「你……」
溫淮陰推搡了兩下,摟著他的人卻紋絲未動,他也就放棄了。
罷了,終歸都是男兒,抱在一起睡一晚上能出什麼事。
溫淮陰躺在床上,想著今晚發生的種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照打油詩的內容,只有夜晚時分進入到宅子裡,才會發生焚燒事件,而在此之前,老杜並未涉足府宅,為何會被那東西盯上?
更奇怪的是,明知看到紙人會出事,老杜為何還要去戳開窗戶去張望,僅僅只是因為好奇?
原以為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溫淮陰會徹夜難眠,誰知聽著窗外的雨聲,他的困意漸漸襲來。
溫淮陰怎料到,在他沉入夢鄉之後,懷中熟睡已久的獨孤瀾會突然睜開雙眼。
外頭瓢潑的大雨聲,與房內溫淮陰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獨孤瀾撐著頭,凝視著他的睡顏。
他那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落在溫淮陰的臉上,溫柔地整理著他那有些凌亂的髮絲。
「還是這般沒心沒肺,換了張面孔便不認得我了。」獨孤瀾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痴傻成這樣,若是遇見壞人,指不定被人賣了還在幫人牙子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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