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衣目光在那微彎的眼眸上多停留了一會,便挪開目光,看向陰鬼道人那邊。
陰鬼道人手下勾連的線條越來越多,乍一看都可以稱一句雜亂無序,果然這樣的雜亂沒多久就直接炸了。
陰鬼道人在一次失敗後,便又再次動手,反反覆覆多次,賀卿宣看得眉心微蹙,大方向竟還是對的。
經歷多次失敗,陰鬼道人也不再繼續勉強,轉而問賀卿宣,「仙君,既然都已經走了這一趟,不若將當時的契約過程再展示一次。」
賀卿宣睜著那雙看似清澈的眼眸,開始說瞎話,「其實是我愛慕帝尊才設計種下契約,道人覺得我會主動展示嗎?」
「可你還是走了這麼一趟。」
「陪帝尊來是一回事,讓我親自解開又是另一回事了。」
陰鬼道人有些遺憾地道:「帝尊,這契約我解不開。」
「當真?」應寒衣審視。
「當真。」
「好。」
陰鬼道人的確是最有可能解開封印的人,但也並不是應寒衣的唯一選項,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他直接撈起賀卿宣就走。
等兩人走遠,提著紅燈籠的小女孩上前,「主人當真解不開嗎?」
陰鬼道人摩挲著小女孩的頭頂,「不好說,不好說啊!再則本座這不是成人之美嗎?那全靈之體挺有意思。」
被應寒衣帶著疾馳,賀卿宣又有些頭暈想吐了,築基期的身體真的受不住這樣的磋磨,賀卿宣有理由懷疑某人就是故意的。
「帝尊,現在是打算找誰解契約?」
「當今除你外,能解開這契約的只有他一人。」
賀卿宣訝然,「哦?既然如此,帝尊為何還要走?」
「當一個人不想做一件事時,閣下覺得強迫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應寒衣不答反問。
賀卿宣心下微怔,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
但瞬間,他便瞭然,半嘆半笑地道:「所以帝尊是打算殺個回馬槍。」
陰鬼道人既然能被稱為陣法解契第一人,本身便是他對這東西極為感興趣,現如今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契約,對方真的會毫無興趣嗎?其就算不幫應寒衣解,也會偷偷自己嘗試,找到破陣的方法。
滅虛帝尊,實在是好算計。
兩人停留在一處山崖,足足呆了三日,應寒衣也不修煉,只是負手而立,靜靜看向遠方。
賀卿宣實在不知道魔頭在看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得到自由的魔頭身上仍有一種孤寂。
他不懂應寒衣,也不再繼續探究。
應寒衣不修煉那也是渡劫期大能,他卻是一個身體脆弱不堪的築基期,修煉必須提上日程。
在賀卿宣又一次打坐完睜開眼時,像石碑一樣靜默不語,屹立原地的應寒衣終於開口道:「走吧。」
洞府內,陰鬼道人正對著契約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破解思路,不等他多推算幾遍,他的洞府大門就已經發出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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