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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便扶著陸杳到了馬車邊。

陸杳剛一抬腳,他一隻手就托著她腳踝穩穩放在了車凳上。

陸杳愣了愣,大抵是覺得,讓三師父照看她到如此地步實屬不該,可當她想說什麼時,他已經將她的腳放穩妥了,也不催促,扶著她的手腕安靜地等著她登車去。

行淵和阿綏跨出門來,站在屋檐下看著。

姬無瑕也站在旁邊看著。

短暫片刻以後,陸杳道了一句「謝三師父」,而後緩緩踩著車凳,上了馬車裡去。

蘇槐眼看著,她抽走手腕離了自己的掌心。

姬無瑕連忙跟上,一頭鑽進去,攙著她穩穩坐下。

隨之行淵走出屋檐,經過蘇槐身側時,本無停頓,蘇槐卻忽然開口道:「行淵公子名滿天下,既是她三師父,我便也當敬為長輩。待往後,我再正式登門拜會。」

第752章 不如就此作罷

行淵腳步一頓,道:「她今時今日,拜誰所賜?」

蘇槐道:「她說是我的錯,那便是我的錯。錯了我就改,但她,仍舊是我的人。」

他們兩個分屬於不同的時代。

行淵少年名滿天下時,蘇槐還只是孩童。

而今孩童已長大成人,風華正茂。而當年的人物也依然風華絕代。

蘇槐在這樣的人物面前,便是知道此人舉世無雙、無人能及,也絕沒那工夫自慚形穢,他只會迎難而上,將屬於自己的牢牢霸占住,將不屬於自己的想方設法也要變成是自己的。

所以即便他比行淵年輕,也不見半分的怯懦退縮。

行淵道:「她說你是個普通人,而今看來,你不僅普通,還很自信。」

行淵側目看他,又道:「錯了你就改,那你可能讓她師父死而復生?既不能,她何以原宥你?」

說著,便抬腳上車,再道:「不如就此作罷,也免傷人傷己。」

隨之阿綏也坐上馬車,驅車緩緩前行。

蘇槐在馬車與他錯身而過之際,他隔窗道:「只可惜,我最不會的就是就此作罷。」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姬無瑕忍不住,撈了撈窗簾往外看一眼。

果不其然,他還站在那街邊。

以往他都是又野又肆無忌憚,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的,而今再看來,他隻身站在青石鋪就的路上,街上暫無一個行人,卻顯得蕭索了幾分。

大概是灰淡的天色,襯得他蕭索吧。

他也正側身抬眸朝馬車遠去的方向望來。

姬無瑕放下窗簾,看看陸杳,又偷偷地看了看行淵。

陸杳面色平常,姬無瑕知道她是當真沒認出人來。

姬無瑕就不由得疑惑,道:「杳兒她雖看不見聽不見,可她感覺靈敏,房裡有幾個人她都能察覺到,而且嗅覺也極好,不至於將一個人的氣息辨錯啊。」

行淵不語。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探身,忽而拿起陸杳的手,寫道:「路有酒家,可有聞到酒香?」

陸杳應道:「我正要說,不想三師父就先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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