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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叫一聲哥哥,蘇槐拿筷的手頓了一頓,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陸杳道:「不是哥哥嗎?」

姬無瑕不由露出嫌棄的眼神,這狗賊絕對十分享受,所以又哄她杳兒多叫了他一聲。

姬無瑕就對陸杳道:「你應該叫表兄。」

蘇槐看了姬無瑕一眼,亦對陸杳道:「叫哥哥也無妨,自小就聽你這麼叫,也聽習慣了。」

農婦就笑道:「你們兄妹可當真是感情深厚!當哥哥的對妹妹真是細心周到!」

姬無瑕道:「欸哪裡,他只是我媳婦兒的表兄。」

農婦道:「正因為是表兄妹,感情還這麼好的,才實屬難得啊。」

儘管蘇槐大多數時候,言行舉止都是與行淵十分相符合的,可偶爾也有極少的時候會表露出一兩分他自己的想法。

陸杳心細如塵,每當蘇槐覺得她可能會發現有什麼不妥時,便會以行淵的口吻來一句:「方才我那麼說那麼做,可是符合此行喬裝的身份?」

陸杳聽後也沒說什麼。

一路去往京城,走的不是官道,而多是偏僻的小道。

路都是姬無瑕給指的,她和陸杳出行時需得掩人耳目不說,如今還有狗賊在車裡,當然更加得避開大路了。

這日,在車裡,陸杳忽然問蘇槐道:「三師父出行沒帶琴嗎?」

蘇槐道:「走得急,且沒帶。」

陸杳道:「以往三師父走哪裡都會帶上。」

姬無瑕撓撓頭,道:「這個得怪阿綏,以往三師父的琴都是他在管。」然後她就撈起帘子,佯裝質問駕車的劍錚,「阿綏,這次你跟三師父出行,為什麼不帶琴?」

劍錚幽幽回頭看了姬無瑕一眼:哪來的琴?

劍錚嘴上不得不憋出一句:「主人說不帶。」

姬無瑕就道:「三師父是騎馬來的,看樣子真的是不方便攜帶。」

陸杳道:「以往三師父都叫我出行需得帶件樂器,而今三師父自己都不帶,卻是少見。」

蘇槐道:「雖我衷於琴,卻不一定非得是琴。這清風是樂,鳥鳴犬吠是樂;我折竹是樂,我摘葉也是樂。」

姬無瑕眨眨眼:說的什麼玩意兒?不過狗賊就是狗賊,聽起來像那麼回事的樣子。

陸杳道:「是徒兒狹隘了。」

隨之聊說起從前跟著三師父學音之時的事,陸杳手裡摩挲著腰間佩戴的玉笛,道:「三師父教的曲子,大多我都能在三天之內學會,唯有一首曲子,我半個月還學不會,為此揣摩了三個月才略懂皮毛,三師父可還記得?」

姬無瑕面容不定。

她心裡更敲起了鼓。

機智如杳兒,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這事她知道,趕緊把曲目名字蘸水寫在馬車中間擺放的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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