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她又怎會不明白,只要進了他相府的門,他們就是共存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她若說與他沒有關係,怎麼可能?又有誰信?
陸杳十分想得開,這事她也不是遇到一次兩次的了,反正愛這狗男人愛得發狂的人拼命想整死她,恨這狗男人恨得發狂的人也拼命想整死她。
他身邊向來是危機四伏,就沒有安全一說,這道理她又不是一日兩日才明白。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屬實稀疏平常。
只不過是如今她身體情況不那麼好,否則也不至於弄得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
任宮裡和朝野上下怎麼亂,蘇槐在陸杳這裡睡了半日,晚上就處理這兩日劍錚奔走來的各方消息。
到翌日一早,蘇槐起身更衣,換了一身絳紫朝服,出門去上早朝。
國公府王家,家主乃是王仁,為當今皇帝和長公主的親舅舅。
王家雖不及相府權勢滔天,可也是百年外戚家族。
他這國舅爺當得比宗室王爺心氣兒還要高些。
王家家族龐大,除了王仁,還有數房,房中在朝為官的兄弟子孫不在少數。
即便沒有為官的,家中也有子女與別家朝臣有姻親關係。
基本上除了宰相公署他們伸不進去以外,朝中各部都會有些王家的爪牙。
眼下,王仁用罷早膳以後亦是更衣準備上朝。
他的心腹隨從匆匆進門來,看見他正張開雙臂,前後兩個人給他整理朝服,隨從也就在一旁靜候著。
王仁看了心腹一眼,見他臉色有異,道:「有何事可慌張?」
心腹應道:「今日相爺……似乎也要去早朝了。」
王仁道:「他去早朝就去早朝。看來這次確實讓他深受打擊,為了個女子,竟在家瘟了兩日。」
這也正是讓心腹憂心忡忡的地方,他道:「他雖深受打擊,可區區一女子遠不足以讓他一蹶不振。
「那太監雖然死了,但宮裡一大片與他有過往來的、哪怕就只說過一兩句話的宮人全都落在了相爺手裡。
「那番連夜審訊,到今晨,屬下已經聽說,他似乎……把目標鎖住咱們國公府來了。」
王仁聞言,不慌不忙,揮揮手,負責整理朝服的僕人退了下去,他自行疊了疊衣襟,道:「他可有真憑實據?」
心腹應道:「沒有。」
王仁道:「沒有真憑實據的東西,都只能叫做揣測。便是到了皇上面前,他也告不得我。如此,有何可懼?」
心腹道:「是,是屬下太過謹小慎微了。畢竟此前,喪在那奸臣手裡的王公大臣們不在少數。」
王仁道:「他是殘害過不少大臣,但最後要是想全身而退,那他手裡必須握有對方的死證。眼下他手裡沒有能將我拉下水的證據,他就不會輕舉妄動。否則,他自己也難以脫身。」
心腹道:「屬下明白了。」
收拾妥當以後,兩人出門登車去。
王家各房的官員也都適時出門,相互遇見了,還相互作揖見禮,謙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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