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表情一言難盡。
這回黑虎倒是找到了個有角的,而且不是獨角,還是兩根角。
不,準確來說,是帶兩根獠牙的。
嚎叫起來簡直像頭野山豬!
可不就是野山豬,渾身長著黑毛,獠牙掛在嘴邊,衝過來時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回陸杳見得那影兒橫衝直撞,把周遭樹都撞斷了,稀稀拉拉東倒西歪。
陸杳和蘇槐避開之際,蘇槐抬手擋下了倒來的樹幹,又揚臂扔在了一邊。
蘇槐和陸杳分開至兩邊,野豬卯足了勁朝蘇槐撞去,陸杳抓準時機,黑簪脫手而出,直直射向野豬。
野豬痛嚎一聲,那黑簪無比精準地射進它的眼睛裡,力道也是驚人,從一邊眼睛進,穿透鼻樑,從另一邊眼睛出。
野豬發狂地亂沖亂撞,蘇槐拿了一根斷枝,躍上野豬後背,用那斷裂卻尖銳的一頭,從野豬後頸狠狠插下,插穿它整個脖子。
野豬抽搐著倒在地上,發出的哀嚎一聲弱過一聲。
隨著鮮血湧出來染紅了地上枯葉,那野豬也終於不再動彈。
陸杳回頭再找黑虎時,哪還有它的影兒。
想必它曉得它又找錯了,怕挨罰,所以心虛地趕緊溜了。
陸杳也沒法去抓它回來。。
不過這次雖然沒找對,但好歹是知道要找帶角的了,主方向總歸是沒錯的。
兩人在谷地里找到了水源,是一條從兩山之間淌出來的小溪。
溪水淙淙,兩邊青草繁茂。
蘇槐難免傷口繃開了,肩背的衣裳濕了一片。
他在一簇青石邊坐下,寬了衣,陸杳從自己的裡衣袖口扯下一塊布料,到溪邊浸濕了水,而後回來給他清理傷處。
她極力想看清楚他的傷,睜眼閉眼了好幾次,可眼前仿若還是蒙著一層霧氣一般。
她將周遭流出的血跡輕輕擦拭,忽然問了一句:「痛嗎?」
蘇槐道:「你親我一下就不痛。」
陸杳無心與他玩笑,將染血的布又折回溪邊去清洗。
反覆幾次,將他血跡清理乾淨,重新上藥包紮。
這兩日都沒得水源,眼下有了溪水,兩人便先就水草草洗漱了一番。
陸杳洗了把臉,又漱了口,才覺整個人清爽了一些。
要不是礙著有蘇槐在旁,她都想解了衣裳泡水裡去洗一洗。
蘇槐驀然又道:「你雖沒再離開我,一直留在我身邊,卻再沒有親過我。」
溪水淌過她的臉,順著下巴滴在了溪水裡,水聲滴答清脆。
她便望著眼前不斷流淌向前的溪流,不做聲。
蘇槐道:「你心裡,並未真的放下過,也未曾真的原諒我。」
陸杳一眼不眨地盯著溪水,聽他說道:「要怎樣才能讓你真的釋懷?怎樣才能讓你待我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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