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道:「是有點事。外頭人哪兒去了呢?」
行淵道:「可以跟我說。」
姬無瑕憋了憋,可好像除了他確實沒旁的人了,只好道:「我急也能跟你說嗎?」
行淵頓了頓,姬無瑕心裡也有點抓狂,心想:看吧,這種凡人的事果然不能跟他說吧!
行淵起身,姬無瑕連忙又道:「行淵師父幫我把那個蓮房叫來吧,她曉得!」
結果話剛說完,她就愣愣地看見行淵站在她床邊了。
姬無瑕訥訥的,行淵道:「不是要如廁嗎,慢點下床穿鞋。」
姬無瑕內心凌亂,仰頭望著他道:「你……你扶我去嗎?」
行淵依然是正面回答她:「我扶你去。」
姬無瑕直接炸了,狂撓頭,道:「行淵師父,你去幫我叫個人來就好了吧,不用你親自來。」
行淵道:「她們有她們的事做,我去叫不知要何時,你忍得住嗎?」
姬無瑕:「……」
之前就是這樣,姬無瑕沒醒來的時候,只要行淵在房裡,侍女們都會全部退出院子,阿綏也只在有事的時候才會出現。
行淵拿了屏風那邊的披風過來,見姬無瑕還坐著沒動,就將披風披在她身上,輕輕托著她的手臂帶她緩緩起身。
姬無瑕下意識就被他指引著來了。
她雙腳趿鞋,起身時,行淵便握著她的手臂借了幾分力給她,這樣她便少用點力氣。
她在床上坐太久,氣血又不足,一起身就覺眼前發花;可她又忙忙亂亂地往前邁腳,以至於一腳就踩空了,踩到了腳踏外面,她人就往前栽。
姬無瑕稀里糊塗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身前有人擋著,有人一手扶住了她的肩頭穩住了她的身體,避免她沒輕沒重地撞上來碰到了傷口。
她便輕輕地靠著。
他身上有種霜雪梅里一樣冷清的味道。
姬無瑕瞠了瞠眼,一時間僵著沒動了。
披風從身上滑了下來,被行淵一手接住,又重新披在她身上,將她裹得嚴實。
姬無瑕臉若有若無地挨著了這方衣懷,她記得的,她記得非常清楚,在船上的時候,她得以偎進了他懷裡,她的臉貼著他的衣懷,大抵是瀕死時候,那種感覺刻進了她骨子裡,永遠也不會忘。
也不要忘。
那時候她迷迷糊糊地想著,要是死在他懷裡,也不算有遺憾。
可眼下,她險些就要忍不住,想在他衣懷裡蹭一蹭。
但是又不能的。
她清楚得很,她怎麼想是她自己的事,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硬往他身上套,那樣會褻瀆了他。
上回是形勢危急,可現在又不危急了。
這些年一直在他面前循規蹈矩,她就是不能讓他排斥、討厭自己,不然的話她可要難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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