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們一年年長大，眠眠已經不如最初那般哭得那麼傷心欲絕了。

她的哭聲一年比一年小，眼下只是緊巴巴地抱著如意，趴在他肩頭不住抽泣。

如意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哄著道：「妹妹不哭。」

眠眠道：「只有我捨不得哥哥嗎，哥哥都沒有捨不得我。」

如意道：「我也捨不得妹妹。」

眠眠道：「那你怎麼不哭啊？」

如意道：「我跟妹妹不一樣，我是男兒，男兒有淚不輕彈。」

眠眠揉揉眼睛，道：「如廁要分男女，怎麼哭還要分男女啊。」

姬無瑕看了看天，提醒道：「眠眠，再磨下去天都要黑了。」

眠眠抬起水紅如兔子的眼睛，也看了看天，道：「明明我才吃過早飯啊，怎麼會天黑，難道我剛剛吃的是晚飯嗎？」

姬無瑕道：「要不你別走了，就和如意哥哥一起唄。」

於是眠眠回頭堅定地跟如意揮手告別，道：「我突然覺得好受多了，哥哥再見。」

如意就默默地看著眠眠爬上馬車出了相府大門。

有眠眠在的這陣子，陸杳和蘇槐無形之中放鬆了兩分對他教導，如意自己也能感覺到鬆弛感。

現在眠眠走了，相府里一下子就顯得冷清了不少。

就連如意的嬤嬤們一時間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如意的生活也回歸了正軌。

他爹娘將他要學的東西都安排得緊湊，他每天白天只有中午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連午飯時間也包含在這一個時辰里。

陸杳問他：「別的孩子在你這個年紀都在小巷裡瘋玩，你卻要困在書房香案之間，你心裡可有怨言？」

如意搖搖頭，應道：「沒有。」

陸杳道：「為何？」

如意道：「我不是他們，他們也不是我，我體會不了他們的快樂，他們也懂不了我的生活。」

他大概明白，他有這樣的爹娘，出生在這樣的家裡，他就註定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樣無憂無慮地過日子。

他有非常厲害的爹娘，他的生活衣食無憂，他有比別人更多更好的機會，這也意味著他要比別人更辛苦更努力。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娘告訴過他，凡事有利就有弊。

陸杳聞言，沉默片刻，微嘆道：「有時候娘真希望你慢些長大。」

只是他的出身又註定了他必須比所有人都要成長得更快。

不僅如意被安排得滿滿的，就連劍錚劍霜也都被安排上了。

他倆功夫不弱，但陸杳在教如意的同時會再教他們幾套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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