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璽喬翊陳家宿這些背景深不可測的大少爺,也都是她的哥哥。
她身邊還有兩位小情報員,別說欺負了,講句重話保不准都要被通報上去。
再被那幾位妹控拖到小樹林去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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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末,年味正濃。
輕悠悠過橋洞的搖櫓船都懸上了紅紙燈籠,近河岸的民居門口掛著一串串臘肉醬板鴨,誰家燉煮豬頭肉的煙火從牆頭青瓦上四溢而出,青石板巷裡的田園犬都被香得興奮搖尾巴。
那些天棠里鎮每家每戶都開始掃塵,被褥桌椅晾到天底下,里里外外清掃。
蔣驚春告訴許織夏,這叫撣塵,把一年的晦運都掃出門去。
許織夏瞧著好玩,也想撣塵。
紀淮周只能起來干體力活,儘管他們的屋子,周清梧每周都預約保潔上門打掃,本就一塵不染。
臘月小鎮鬧騰,茶館裡天天有評彈,武道館也趕在正月前,特意給孩子們安排了場表演。
那天,許織夏也跟著孟熙和陶思勉一起玩兒去了。
修齊書院小廚房的鍋里煨著臘八粥,籠屜里蒸著糯米飯和腊味,香味融進空氣。
天井裡兩把藤編搖椅,一張藤木方桌。
桌上有隻小陶爐,祥雲提梁壺置於爐頂,小火煨著壺裡的冬釀酒,暖炭燒得滋啦輕響。
小橘伏在紀淮周腿上,紀淮周和蔣驚春一人一壺窄口陶瓷瓶,仰臥搖椅里,閒適晃著。
「天還亮就喝上了,仔細夜裡頭暈。」蔣冬青端出九宮格托盤,給他們擱上桌,裡面盛著栗子桂圓和堅果棗類。
「糯米酒,也就五度。」蔣驚春不以為意,手肘一懟邊上人:「你小子酒量沒這麼差吧?」
紀淮周很輕一聲哼笑:「您抗得住就成。」
冬日封壇,臘月開酒,名為冬釀。
蘇杭的冬釀酒多以木樨花與糯米共釀,有桂香,酒味醇厚,回味甘甜,很難醉。
幾粒雪花點飄進酒壺裡,瞬間被酒融化。
紀淮周揚起臉,灰白的天空,雪粒無聲,落到皮膚上冷瑩瑩,被酒溫過的胃卻帶著身體暖起來。
「下雪了。」蔣驚春輕一笑嘆:「今日宜封一壇酒。」
外面響起小孩子追逐的笑鬧聲。
許織夏抱著油紙傘的竹柄,撐開的傘面繪著海棠花,個子小,跑進院子歪歪扭扭。
紀淮周雲淡風輕的眼底浮現詫異。
她身上一套紅白相間的冬款童裝漢服,加絨短襖配馬面裙,虎頭帽邊沿一圈毛茸茸,將她的小腦袋包裹住,領子前墜著兩隻白絨毛球,特別保暖喜慶。
明明出門前,給她穿的是小羽絨。
「哪兒換的新衣服?」
許織夏笑逐顏開,不告訴他。
油紙傘塞到他手裡,她神秘兮兮地摸進挎在身前的小布袋,掏出一隻紅柿子,胳膊一抻,倏地捧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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