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實原因哪有這麼簡單。
她不只是難以接受那人的離開,不能接受的,還有附庸在禁忌里,又假裝想開的自己。
這些許織夏都不敢向周清梧坦白。
一刀切的逃避很幼稚,但有用。
她也明白,四年已是逃避的極限,她再不敢回憶過去,都無法改變,那裡有很多她也在想念的人。
許織夏緩緩睜開眼睛,睫毛半斂著,話到嘴邊,目光忽而留意到,桌面有張紙條。
用一支筆壓住,白紙上映著一道光影。
許織夏屏住呼吸,把紙拿到眼前。
第一行是串手機號碼。
第二行寫著字,是熟悉的字跡。
【好好吃飯,不許再喝酒】
過往的感受淹沒性地反射進情緒里。
短短几個字,許織夏心緒翻騰。
-
那天許織夏都在宿舍。
港區是她幼年的陰霾地,樓下那兩排垂絲海棠又會使她百感交集,她不想出門,緣由都理所當然地歸結於發燒。
第二日清晨,他們去港大報導。
經過那條路時,許織夏儘可能讓自己無視那片海棠,和電話亭前,那晚他們蹲過的路邊。
他們一行五人,除了許織夏、里斯和芙妮,還有那對情侶關係合法的堂兄妹,桑德和曼迪。
外國人似乎普遍外向,至少許織夏身邊這四個是,他們湊到一起能談天論地,上至心理學界幾個著名的道德難題,下至幾盎司巧克力能致死一隻狗,人一生能脫落多少磅的皮膚……
從宿舍步行到港大十幾分鐘的路程,每分鐘都不無聊,或者說,沒有一分鐘的安靜。
「你們聽說了嗎,紀家那位爺前天晚上在中環的私人會所花天酒地到天亮,昨日又在賽馬會下注兩個億賭馬,據說今日剛離港。」桑德酷愛上流階層的秘辛。
里斯見怪不怪:「他是倫敦M1NT俱樂部的常客。」
「紀家老二?」曼迪對這個話題有著另一方面的興趣:「傳聞他長了張讓女人兩條槓的臉。」
「……」桑德投過去醋意的眼神。
曼迪笑吟吟挽上他的胳膊:「網上搜不到他的一張照片,我都不知道他的模樣。」
里斯哈哈笑了兩聲,扭頭戲謔芙妮:「你們女孩兒識別帥哥,都是憑感覺的嗎?」
芙妮冷笑:「你們男生是不是對old money(繼承祖業的有錢人)有天生的敵意?」
「我可沒有。」
「自從他接管紀氏旗下的高技術製造業,同比四年前經濟增速達到了百分之五十,用中國的話說,這叫名士風流。」芙妮肩膀輕頂了下許織夏:「我說的對嗎,親愛的?」
許織夏勉強彎了下唇:「我不了解。」
這種時候,她只想當自己是空氣。
曼迪探出臉望過去:「芙妮你得換個人問,夏對學術以外的事情都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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