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是哄,認錯是認錯。」紀淮周跟她說話,拇指和食指壓上她兩邊臉頰:「哥哥平常這麼哄你的?」
許織夏被他捏得嘴唇嘟起,配著茫然的眼神,顯得有些呆萌可愛。
「不懂?」他笑。
許織夏輕輕搖頭。
小時候犯錯了,他都是要她認的,沒說過要她哄。
紀淮周猜中她心思:「小朋友可以犯錯,但你要知道你是錯的,就像哥哥也會跟你認錯。」
「哄是哥哥不在乎對錯,只在乎你的心情。」
許織夏鼻尖泛著紅。
他的話,他的聲音,讓她雜亂的情緒都漸漸歸於平穩,隨之而來依賴,再衍生出委屈。
她低下眼,手指頭點住他胸前那顆紐扣,靜悄悄地撥著玩。
紀淮周捏住她手指,拉到唇邊,親她的指尖,再滑下去,嘴唇壓在她手心。
一片帶著濕潤的溫燙。
許織夏有一點另類的心悸,頭腦又清醒了不少。
眼前他的手上一圈血紅的虛線,是她咬出的牙印。
許織夏瞅得心疼,伏下臉,學著他,將雙唇壓到他腕骨前的咬痕上,碰了碰。
紀淮周低聲笑道:「怎麼只學到皮毛。」
許織夏兩眼疑惑。
「沒親到位。」他揉捏著她手指,稍稍湊近她臉:「哥哥剛剛伸舌頭了,沒感覺到麼?」
說著再次拉過她指尖,帶著指導的意味,浮浪地張唇含了下。
許織夏過電般聳起肩,臉燥熱,鼻音濃重,還抽噎著,也按捺不住嗔他:「你……教不了點好……」
她開始埋怨了,紀淮周倒是高興。
「行,哥哥教點好的給你。」他笑意慵懶,但眼中隱約有幾分正經:「我們小尾巴現在長大了,可以做個不聽話的女孩子。」
許織夏安靜下來,望著他。
「比如心安理得享受哥哥的好。」
紀淮周笑著,起了個輕鬆的頭,再講正題,也並無特別的語氣:「比如心疼心疼你自己,原諒還是計較,都只管自己開心,不要有道德負擔。」
「哥哥唯一不想看到的,是你把自己當成了一件犧牲品。」
許織夏眸光漾了漾,悶堵的胸口有了絲疏通的跡象。
他總是難得正經,可一旦正經了,就總能摸清她的內心,因為她是他一天天養大的,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如他這般,能隨時感知到她的情緒。
他遞過筷子,說吃完,再不吃涼了。
許織夏訥訥接過,埋下臉一口一口吃著面,吃得兩頰鼓鼓的,苦思的眼神,斂在低垂的睫毛下。
到底人與人之間,該以什麼論親疏。
那晚許織夏的情緒過分跌宕,猛烈撞擊的真相,猝不及防的應激,耗盡了她的心力。
而他像是一片無需服用的鎮靜藥,第二天,許織夏狀態無比的平靜,平靜到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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