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棄養當年只有五歲的許織夏,周清梧對此是頗有微詞的,只是本著教養以禮相待。
可眼下三言兩語聊下來,周清梧對其觀念實在不敢茍同。
被大宅院女德思想毒害的人,可憐可悲也可恨。
「父母對孩子哪有什麼恩情。」周清梧沉住氣:「是生是養都是責任和義務,天經地義的事情不能算功德。」
「我沒有恩,你也沒有,你生下她,為的是你自己,她出生,並不是她想的。」
周清梧條理清晰,語氣柔中有剛:「倒是為人父母,不評估自己的撫養能力,就自私生下孩子,孩子過得好就罷了,要是活得痛苦,恨你也無可厚非。」
許輕苑也知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丟下她,所以一下子就被這些話戳中,眼眶泛紅,強忍住淚:「我當年是情非得已,我是後悔的……」
「可是寶寶是無辜的,你的苦,不能向她討。」周清梧語重心長:「許太太,某種意義上來講,孩子對父母才是有恩的,我尊重她的任何決定,希望你也能尊重她。」
其實那時候,許織夏抱著雙腿,就悄悄蹲在二樓的樓梯口。
周清梧當然捨不得許織夏走,但她不能去左右她的想法,在這敏感的關頭,她選擇迴避。
應激吞掉了許織夏的活潑,短時間內,她處在不願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周清梧只托紀淮周告訴了她一句——
慢慢想,不著急,只要你是開心的,留在哪邊都沒有關係,小姨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那晚烏雲濃厚,遮住了月亮。
許織夏伏在陽台,仰望著天,是陰的,看來明天要下雨。
隔壁響起推門聲,許織夏回眸,見他從臥室走出到陽台,齒間銜著根煙,剛點上,菸頭亮著一丁點星火。
四目相對,紀淮周一愣,扯唇笑了。
他夾下嘴裡的煙,邊按進小茶几桌上那隻菸灰缸里,邊抬眼向她瞧過去。
「哥哥每次想偷偷抽支煙,怎麼都被你抓到?」
玻璃壁燈映射出水波紋路,照下來,眼前似有水光蕩漾,晃得人心柔柔的。
他手上咬痕觸目,許織夏盯了會兒,小聲說:「你抽好了。」
「男人壞也不是這個壞法,哥哥親你都捨不得用力,怎麼捨得你聞二手菸。」他腔調頹懶,可話卻是情真意切的。
許織夏看著他撳滅煙,丟在菸灰缸里,人走到面朝她的護欄前,胳膊肘搭上去。
他身量高,腰背得往下俯,睡袍領子就垮開了,露著鎖骨和硬硬的胸肌,在勾引誰似的。
後半句話更不著調:「你哥哥只在床上對你壞。」
許織夏躲開眼,望著烏雲佯裝沒聽見。
這人哄她態度都不端正,她接不住他的惹逗。
紀淮周笑了聲,她這會兒和小時候一樣,只和他說話,他肯定要逗得她不得不開口,以免她自己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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