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故棠,一張風韻旖旎的臉,不知是安逸還是沉鬱,躺在搖椅里晃著,沒事人似的,只瞥過去一眼。
周老太太雙手合十拜拜天地:「小災抵大難,這是佛祖給淮周擋了一劫啊,感謝佛祖,感謝佛祖……」
「兩玉相合,成雙成對,稱為珏(jue),」老爺子捋捋鬍鬚:「銀曜石這兩段摔得大差不差,咱們討個吉利,孩子的小名,就叫阿珏好了。」
「阿珏。」周清梧笑喚懷裡的小男孩。
老太太提醒:「雙玉珏,可別叫成王夬那個玦了,那是有缺口的單玉,有恩斷義絕的意思,凶兆啊!」
周清梧笑:「我曉得。」
周老爺子佝僂著蹲下去,笑容慈祥:「我們淮崇想抓個什麼呀?」
紀淮周眸光閃爍,倏地順他視線看向圓毯子。
可圓毯子上空空的,除了一圈死物,他什麼也沒看到。
紀淮周迅速環顧四周,哪裡都沒有那個人,視野里整座天井院開始天旋地轉,轉得他頭暈目眩。
紀淮周一睜眼驚醒。
臥室里黑黢黢,一切都靜止著,夢裡夢外都是黑白的,讓人一時間難辨虛實。
紀淮周深皺的眉間蓄著揮之不去的低迷情緒,四周丁點兒聲都無,只有他自己一下又一下粗重的喘氣。
他眼皮又沉了回去。
過去片刻,房間一開一合,很輕的兩聲咔嗒,被地毯吞沒後的腳步聲似有若無。
紀淮周緩緩掀開眼帘,一小團帶著涼意的身軀下一秒就從被子下黏到了他身邊。
他本能抬胳膊摟她進了懷裡,小姑娘柔軟的身子擠著他,讓他空虛的內心立刻得到實感。
他嘴唇輕輕擦著她耳廓:「今晚不是要跟你媽媽睡,還來鑽我被窩。」
許織夏像是半夜夢遊過來的,不停蹭他的胸膛,鼻音困頓:「你的被窩,我想鑽就鑽……」
紀淮周彎唇笑了,低下臉吻住了她的唇。
他是個中了慢性毒的人,毒素深入骨髓,有她則生,沒她活不了。
他事前調情的手段多,舌面先潤她的唇,又吮得她微微鮮紅,再撬開舌尖兜著她的。
許織夏迷迷糊糊被他親著,她睡懵的時候,是最依順的,由著他剝落睡裙,時不時逸出蔓延火勢的哼聲。
紀淮周只有在她這裡,能輕易被欲望左右,他急需將夢境的消沉燒為灰燼,翻身上去,被子攪在身上,帶著她滾進烈火里。
窗台有月亮的螢光,他的畫面終於不再是黑白的。
春天雖是季節性情感障礙的高發期,但也是萬物之始。
春光作序,棠里鎮移植的那幾棵垂絲海棠光禿禿的枝條上抽出了胚芽,細細的,綠意鮮嫩,晨曦下搖櫓船慢悠悠過著橋洞,粉牆黛瓦的畫卷在綠水之上鋪展開。
今年春天的棠里鎮,容貌都是原生的。
前不久,棠里鎮經文旅廳認定為杭市非遺旅遊體驗基地,今日舉行揭牌儀式,電視台特意過來做一期專訪。
青石橋下,綠水岸邊,年輕的新一代非遺傳承人們右手握拳置於耳邊,齊聲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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