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凌亂,理不清自己是看到戒指難以置信,還是難以置信他清醒的事實。
紀淮周靜靜看著她,眼底有笑意:「哥哥幾時跟你說過假話,怎麼就是不信呢?」
手指撫過她耳鬢,陷入她蓬亂的長髮,輕輕梳進,鬢髮別過去,露出她的耳朵。
他唇貼近,陪她溫故昨夜溫情的語氣:「老婆。」
許織夏屏住氣,心跳頓時頂到嗓子眼。
「……老婆。」耳廓被他炙熱的吐息包裹,她軟骨薄薄的耳朵紅透。
他一聲比一聲低啞:「老婆……」
被他清醒著這麼稱呼,比昨晚難為情千萬倍,許織夏全身血液都在起著波瀾,臉埋進他胸口藏著。
紀淮周抱住她,撥了撥她燙紅的耳垂,笑說:「信了麼?」
許織夏理明白,他非凡說結婚叫老婆的時候是清醒的,連她給他穿胸鏈都是清醒的。
他總有這麼多壞心眼的情趣。
許織夏這會兒心被手上的鑽石磨圓潤了,不跟他計較,只裝著糊塗,咕噥了一句:「哼……給我戴戒指做什麼?」
「還不夠明顯?」他笑。
許織夏抬起臉,眼神埋怨,又有幾分喜悅掩在矜持下:「哪有人問都不問,就套戒指的?」
紀淮周弓著背,雙手撐床,壓在她身體兩邊,近距離細細瞧她的眉眼:「那求婚要先做什麼,小周老師,你教教我。」
「人家求婚,都要先表達一段天地為證,至死不渝的誓詞。」許織夏小聲嗔怪:「你就沒什么正經話要說的?」
「哥哥是想說啊。」他笑得還挺冤枉:「你這不是沒給我機會麼。」
尋常小情侶戀愛是戀愛,談婚論嫁又是另一回事,中間差了一條現實的銀河。
可他們不是。
求婚求婚,有求就有失敗的可能性,而他們沒有,甚至可以直接略過這過場的一步。
他們自人生至暗的低谷起,就牽住了彼此的手,被迫分開過,卻終究牢牢緊握,丟不下,走不散,因為他們共用著同一個靈魂。
相伴至今,他們只差一個開口。
儘管如此,他也有義務給她一場女孩子都嚮往的浪漫儀式,想過在東棲島,或是在西湖邊給她辦場音樂會,想過在希臘的海邊,想過在阿爾卑斯山的星空下,想過全世界所有她會喜歡的地方。
想了幾個月,沒想出個所以然。
鄭重這個詞,思來想去都不適合用在他們身上,真情假意不明朗才要鄭重承諾,可他的心都剖出來,給她看十七年了,太過反常的刻意,反而會將心意襯得虛假。
再正式的場合,都不及某一天在棠里鎮,清晨醒來隨口一句來得真摯。
和她結婚,在他這裡是一件隨時的事情。
於是戒指就這麼隨身了幾個月。
昨晚說是說出口了,話也是心裡話,可下一秒又覺不妥,這麼一樁美事,就算不適合隆重,也怎麼都得跟她講兩句走心的,而不是在他借酒消愁的夜晚,情緒一上頭,隨隨便便就問了,起碼要有個真誠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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