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瑜好不容易醞釀了點淚意,被他一說,硬生生憋回去,「哦」了一聲。
裴琅視線緊接著掃了一眼書案上的畫卷。
聖上這幾年好悟道,頗愛前朝劉大師的書畫,劉大師作畫余白許多處,講究的是一個空曠深遠。卷上的墨點於是打眼起來,怎麼也繞不開。
姜君瑜小心地打量裴琅的臉色,小心嘟囔:「這事也不能全怪我,畢竟來東宮抄書也非我情願的。」
裴琅又揚手了。
姜君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瞪大。
裴琅無奈展眉,身子靠著書案,彎了脊背和姜君瑜平視。
他鮮少有這麼懶散的模樣,脊背骨不再挺直,屈起的弧度恰好,衣擺散了一下,還真像個落拓灑脫的君子。
「賠我。」他朝姜君瑜伸出手,語氣難得帶上一點無賴,叫姜君瑜以為是錯覺。
「賠不起。」姜君瑜一巴掌拍過去,指尖微不可查地與他相觸,下意識覺得他手好涼,又有種酥麻的感覺順著相觸的肌膚一路蔓延下去。
她微怔片刻,裴琅已經將手收起來,人也站直了起來。
他點頭,好似根本沒將剛剛的插曲和親近放心上:「好啊,那就和姜大人說,罰你半年的零花。」
姜君瑜卻忽然聽到動靜很大的心跳聲。叫她一瞬以為是自己的——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按了下心口,緊接著聽到裴琅的心聲:「突然碰我做什麼。」
才驚覺原來是裴琅的動靜。
他心裡這樣說,臉上沒什麼表情,手指碰一下那塊墨點,將畫捲起來收好。
姜君瑜想和他賠不是,然而裴琅看樣子不想再聊的模樣,只是推了張小几過去給她:「抄書吧。」
姜君瑜只要應下,將帶過來的宣紙展開,知竹在旁邊給她磨墨,她奮筆疾書。
太子也不好當,裴琅案上疊了厚厚的摺子,他看起來心情不大好的模樣,不似之前那副見鬼都能有三分笑的模樣,眉宇掩不住煩躁。
她默默看了一會,直到片刻,裴琅伸出手。
姜君瑜以為他要檢查,將自己的宣紙亮給他看,示意自己有在很刻苦地抄書。
然而裴琅看也不看,只是用纖長的手指繞開那份宣紙,只是將姜君瑜的小几又推過去了一點。
姜君瑜:……
她跟著負氣,嘟囔著「誰稀罕這麼近」,抽著小几往角落裡又縮了一下,氣鼓鼓地全心全意抄書。
上午的時辰過得快,姜君瑜連半遍都沒來得及抄完,鄭朝鶴就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進來喊裴琅,同他說他約的趙大人已經在候著了。
裴琅起身,收拾了下桌面的摺子,就往外走去,末了回過頭看一樣姜君瑜。
姜君瑜好奇,正探著腦袋往他那邊的動靜,看他回過身來,輕輕的「哼」了一聲,腦袋一轉就不打算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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