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林本就不是剛強性子,早已冷汗涔涔了,他重重地磕了個頭:「信安一大早去姜府了,臣入宮前尚未回來。」
一直事不關己的裴太子這時忽然皺了下眉,他跟著垂眸,寒氣壓人,聲音也是,叫人頭皮發麻,後勁冒汗。
「找姜君瑜?」
*
空氣裡帶著一點輕微的火藥味,叫姜君瑜聞起來心慌,她手腳都被綁起來。眼前覆了一層厚厚的黑布,不能視物,只能通過耳邊的動靜,感覺李信安在焦躁地踱步。
「你安分點。」姜君瑜雖然害怕,但更聽不得他走來走去,自己的一顆心也被攪亂似的,出聲提醒。
「你閉嘴!」李信安早已撕破了那副怯懦內斂的臉皮,語氣不善。
姜君瑜怕真把人逼急了動手,心下慌了一瞬,竭力克制,沉心推測——看來李信安是在等救她的人,想要將人一網打盡。
至於他為什麼長得與裴琅三分像,皇家秘聞,她早已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感概成景帝還真是處處留情啊。
「你也想做太子?」她故作鎮定,套話,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仿佛有塊冰似的發涼。
「那本該是我的東西!」李信安氣急敗壞。
「信是送到我爹手上的?」姜君瑜沒理會他的回覆,繼續問。
李信安默然,半晌,他蹲下,姜君瑜只能隔著黑布看到他一個大概的輪廓。
他說:「不,是送去給裴琅的,他一到,你們都會死。」
姜君瑜:……
那別等了,不會來的。
剛剛春風一吹,她沒哭,現在倒是有點悲意了,她好聲好氣地同人說:「你要自證身份,寫信給我爹,我爹肯定會老實同聖上說的,別信裴琅了,我同他關係真不怎麼樣。」
李信安不信:「上次常王壽辰,我還見你們關係匪淺——我要的就是他來送死,而非一個簡簡單單的皇子位,我要做太子!」
「附近都是我養的暗衛,我假借你手,給他傳信,他若識破不出,皆大歡喜,他走不出這個院子。若看出來了——前段日子他才同陛下有了嫌隙,私調兵馬是大罪,也夠讓他失聖心。」
姜君瑜等來等去沒等到他說自己,手心滲汗:「那我呢?」
「我不信能有人的嘴比死人嚴,勞煩姜小姐了。」
姜君瑜心涼了半截,眼睛忽然就有了點澀意。
門外傳來一點動靜。
李信安大喜,小心翼翼地藏在窗角下看動靜。
外面金戈鐵馬,好大的陣仗,姜君瑜不能視物,聽得心發慌,又想確認到底有沒有裴琅,強逼著自己靜下心來去聽。
「怎麼會?!」李信安在窗下看了好久的動靜,也沒能看到他希冀的人影,推開門,恨不得馬上出去確認。
姜君瑜也早已發現外頭沒有裴琅的動靜,硬安慰自己說沒準今天裴琅啞了,結果聽到李信安的話徹底回神了。
說不清什麼感受,總而言之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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