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的披風厚重,是上好的料子,帶著他一點的 體溫,蓋上沒多久,暖意就開始蔓延,連血液都開始滾燙起來。
姜君瑜怔忪,好似一雙腿都要站不住,她回過頭,對上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眼。
裴琅怎麼在這?
正趕巧麼?姜君瑜覺得自己開始有些疑神疑鬼了,怎麼會這麼巧,她前腳剛進了書房,裴琅後腳就來了?
太子殿下隻手遮天,埋個棋子在姜府想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府中這幾個月都沒有侍從發賣,細究起來,興許是更早之前……
「在想什麼?」裴琅彎一點腰,好脾氣地問她,好像只是想和人找個話聊聊。
姜君瑜跟撥浪鼓似的搖頭。
裴琅同她對視片刻,到底敗下陣來,彎一下眼睛,語氣溫和地同人說,又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踏青。
「不、不必了。」姜君瑜有些怵他了,心口好似被放在鈍刀上,一點點摩擦,帶來鈍痛,不明顯,好像只是不習慣,而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她聽到自己震鼓的心跳,興許是因為緊張而戰粟,指腹也冒出細密的汗。
除卻這些,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你……」姜君瑜抿唇,不確定地問:「聽到了麼?」
裴琅飛快地眨了幾下眼:「沒有。」
姜君瑜抬眼,同他對望。
而裴琅只是彎眼。
又是這樣。
拳頭落不到實處,太子殿下永遠這樣,好像是沒有情緒的假人,滿面春風。
姜君瑜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有多余的情緒。
她橫衝直撞:「我同父親說,不想嫁給你了。」
裴琅神色不變,手碰上她的,答非所問 :「今日天寒,加了衣麼?」
姜君瑜很討厭他這副樣子,她置之不理,繼續說:「我說,我不想同你成婚了。」
「好涼。」裴琅從一側拿出一枚暖爐,塞進她另一隻手,聽也沒聽到似的。
同人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無關痛癢的笑話,永遠落不到地方,如同懸在自己心頭的石子。
姜君瑜有心無力,第一次這樣叫他,語氣兇巴巴:「喂,裴琅!我說我不想……」
她小小地呼氣。
裴琅用了點力,恰到好處,叫她不至於掙脫的疼痛,只是短暫的,瞬間叫人說不下去的痛感。
他垂下眼,望著姜君瑜,眼睫掃下一小塊陰影,姜君瑜就望著他那塊陰影,看到他面無表情,唇抿得緊,身上有亘古不變的寒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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