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章剛走近天牢內,就聽見一聲滲人的慘叫。他抖了抖,強自鎮定的繼續往前走。
滴答滴答的水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轉過寬敞的牢房很快便到了一間暗室,暗室里點了成排的蠟燭。蠟燭中央的凳子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陸小寧背對著他,手裡的藤條還在滴血,腳邊是一桶晃蕩的鹽血水。聽見腳步聲,她回頭,冷冽的氣息一下子撲面而來。
薛子章嚇得腿軟,險些沒
站住,幸而扶住了身旁的木架子才不至於出糗。
陸小寧見到是他,冷淡的面容柔和了些許,疑惑問:「薛兄可是有事?」
薛子章看看凳子上快咽氣的人,支支吾吾的,遲遲沒說出一個字。
陸小寧把鞭子遞給邊上的人,囑咐道:「繼續審,直到他招了為止。」
旁邊的人應聲,她才走了出來,朝薛子章道:「去外頭說吧。」
說實話,陸小寧的態度算是溫和的,但他就是莫名的有些緊張和懼怕。
這大概就是在京都和征戰過殺場的將軍的區別吧。
兩人做了下來,薛子章猶豫半晌,委婉的問了一句:「同科進士,姚兄已經娶親了,陸兄可有成親的打算?」他問完又生怕陸小寧多心,又補充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姚兄很快要調任到北地了,收了你的賀禮,總想著還回去,特意托我來問問。」
姚榜眼原本還沒到調任的時候,但北地剛打了一場大戰,官員空缺得緊。他自己主動請纓,李衍就許了。
去了地方上,最少都要待三年吧。
陸小寧溫聲道:「那你轉告他,回來後再想這個問題也不遲。或許可以乾脆不用想了,也不是什麼貴重到非還的賀禮。」
薛子章點頭,很快便從大理寺出來了。
他一出來,就去了林御史府上,五部大人都在,詢問他長寧將軍是如何說的。
薛子章根據自己的理解翻譯道:「陸少卿的意思是看看皇上的表現,也許幾年後會同意
當皇后,也許可能以後都不成親,就安安心心的當她的官。」
這這這怎麼能行?
皇帝和長寧將軍日日宿在一處,卻不成婚,傳出去不是叫人非議?
不管他們如何著急,當事人陸小寧依舊每日忙得和陀螺一樣。
白日大理寺有看不完的卷宗,夜裡回去長澤殿又要忙著幫李衍把奏摺分類梳理。
李衍坐在她身邊,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了十幾本奏摺就有些累了。
陸小寧側頭問他:「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李衍揉揉眉心,搖頭:「你這麼累,我怎好先去休息。」
陸小寧溫聲道:「你與我不同,你有心疾,不宜勞累。我身體好,又是習武之人,不怎麼累。」
「胡說,是人哪裡不累的。」李衍拿過她手上的摺子,「昨日趙娘娘才同我說,不要仗著年輕熬夜作死,她現在都想給自己兩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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