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知道割了他們喉嚨八百八十八次的守關者就是慕容師妹的幻像之後……

他們不敢想了，脖子涼颼颼的。

連他們都沒發現，他們看攬月的視線，已經帶著一些如看他們師父和宗門宗長的敬畏了。

攬月看在眼裡，看來，以後這彩虹魚恐怕是不好再吃了。

「慕容師妹，你別介意，我們這是一時沒有調整過來，畢竟，我們幾個在你手上死了幾百次，現在突然知道，一看到你就有點瘮得慌。」

王師兄像是看到了攬月細微的表情變化，笑著解釋道。

不是他們要和慕容師妹拉開距離，實在是這腳有了自己的想法。

攬月微微一怔，沒想到王師兄的感覺這麼敏銳，再看向幾人有些內疚的神色，頓時扶額一笑。

「我當然理解，畢竟，我現在也死了八千多次了，宣和洲的前輩們真的是太強了。」

「什麼？」

「啊？」

「不會吧！」

……

幾人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變生動起來。特別是王師兄，表情更誇張。

他一步就邁到了攬月面前，眼睛瞪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無不佩服地開口問道：「慕容師妹，這點得教教我，怎麼做到死這麼多次還面不改色的？」

他死八百多次都已經覺得無法面對慕容師妹了，慕容師妹死了八千多次。

「那我真死了嗎？」

攬月挑眉反問。

「沒啊。」

王師兄愣愣地回道，登天樓是讓他們去挑戰的，又不是讓他們去送命的。

攬月失笑，雙手一攤，「這不就得了。」

又不是真死，而且就她所知，自己幻像鎮守的關卡和娘親幻像鎮守的關卡一樣，一劍封喉，痛快利落，根本沒有痛苦。

「死啊死的，不就習慣了。」

攬月笑著凝視著王師兄。

剛開始死幾趟覺得刺激還激起好勝心，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失敗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自不量力了，再後面就會麻木。

她現在又已經過了麻木階段，進入了不服輸階段。

幾人一呆，萬萬沒想到攬月的經驗就是這個。

「慕容師妹的意志很強大。」

周師兄突然說道。

他們都不是庸人。

慕容師妹說的是簡單，但他們只要想想就知道，慕容師妹想說的是，用強大的意志來面對死亡，正視死亡。

也就是攬月不知道他所想。

要是知道，那也只會說一句，你想多了，她就是這麼個表面的意思，死啊死的就真的習慣了。

幾句話一說，似乎距離又拉近了，幾人又各歸各位，繼續之前的事情。

王師兄一邊在溪水裡抓著魚，一邊感嘆道：「說真的，後面的這些師弟師妹們要好好感謝州主和宗長們才對。」

「哈哈……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