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什麼事？」封千雁眨了下眼睛，很輕慢，似是連眨眼的力氣都要節約。

阮初突然哽住。

「啊對，我差點忘了。」阮初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當時自己鬼使神差的親上去的情景，本身有些緩和的神情又尷尬了起來，乾脆心一橫眼一閉上，直截了當的說道，「對不起！」

封千雁抬眸：「對不起什麼？」

「我之前，不是突然親你了嗎？我不知道你是在給我吹腦袋包，我以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親上去了。」阮初結結巴巴的解釋。

封千雁琉璃一般極其漂亮的雙眸倒影出阮初的一舉一動。

並不是重要的事，她甚至都已經拋卻腦後。

可是看著眼前的阮初，封千雁卻突然不想放過她。

「為什麼不知道？你不是親了嗎？」

「我也不知道，就是……情不自禁，我……」阮初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詞窮的厲害。

封千雁的手指敲了敲輪椅的扶手，發出清脆的響聲，一下一下的，像是敲擊在阮初的心上。

封千雁微微眯起眼睛，問道：「我們是伴侶，親吻很正常，需要道歉嗎？」

「我知道，可是……」阮初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被班主任教育的小學生，完全想不出措詞來。

封千雁追問：「你難道認為我們的伴侶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阮初立刻反駁。

「那是什麼？」

阮初聽著，只覺得封千雁說的每一句話都沒錯，但是平靜的過分了，她每一個態度似乎都在告訴自己，她並不在乎區區一個親吻。

「我就是覺得，應該道個歉。」阮初有些低落，卻不知道自己在低落什麼。

在她的眼前，封千雁操縱著輪椅繞到了阮初的身邊，她站了起來，細弱的雙腿出現在阮初的視野，阮初感覺到封千雁的手停留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宛若是鼓勵一般的動作。

「說說看。」封千雁的雙手下移，搭在了阮初的肩膀上，靠近了阮初，「你現在在想什麼？」

阮初眨了眨眼睛，過於親密的接觸，讓她能清晰的聞到從封千雁的身上傳來的消毒水和藥物的味道混合著她獨有的冷香，就像是某種會麻-醉的藥一樣讓她順從。

「就是覺得，如果要親，至少要在合適的時機吧，當時時機不合適，感覺像是在占你便宜，而且……」阮初的聲音越來越小，「你當時也沒有因為被親了而笑啊。」

「笑？」封千雁微微起身，呢喃著阮初話語中某個她不理解的詞彙。

「被喜歡的人親了會很高興吧，那就應該會笑吧？就算不笑也會有個反應吧，你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阮初記得當時自己發現她情不自禁的親吻了封千雁之後，封千雁並沒有任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