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的手指在輪椅的觸感移動上輕輕滑動，在偏僻的實驗樓里聲音很輕，突然從女衛生間裡傳來了阮初的聲音，封千雁的手指抬起，停了下來。

穆小曲看了一眼，也安靜的沒有說話。

「我如果有喜歡的人，會給姐姐說的，姐姐一直都會幫我考慮，如果是姐姐的話，我會聽姐姐的話的。」阮嬌輕聲的說道。

「哦，是嗎？」阮初的語氣明顯很是敷衍，完全不信任。

「姐，你不信我！」阮嬌氣急。

「唔，這樣吧，光說也沒辦法，姐給你個標準。」阮初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來，因為空蕩蕩的所以有幾分空靈，「你就照著封千雁那樣的找。」

封千雁本身有些生氣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全部消失，留下來的是一陣陣怪異的心情。

「為什麼？她看起來有點可怕，而且身-體也很不好的樣子。」

阮嬌的話沒有錯，封千雁半垂著眸子，神色平靜。

「倒也不是這樣說的，雖然封千雁她身-體不好，但是她求生欲很旺盛啊？」阮初倒是很自然的回答道，「和連活著都不努力的人相處，是會很痛苦的。」

「活著？」阮嬌一愣。

「我們都很健康，所以沒什麼實感，但是每次看著封千雁，就有一種我活著真的是好幸運的一件事。」阮初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封千雁聽到了阮初的話，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點點滋生，有些癢，有些酸。

「而且其實封千雁也不是可怕，她只是很疼，你疼的時候也不能對誰都露出笑臉吧？」阮初的話，讓封千雁恍惚間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體會不了她的痛苦，阮初繼續開口，「她疼成苦瓜臉，也不能是她的錯啊。」

封千雁：「……」

其他人：「……」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值得誇獎的事情吧。」阮嬌說道，「普通人也不會天天想著不想活啊，姐姐你是不是，因為喜歡封總，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我的意思是，努力的過好每一天，封千雁她能活著一天就沒有懈怠過一天，直面自己的苦難還能創造常人沒有的價值，你看看封千雁那麼大一個公司都井井有條的，在她身邊的人都信任她幫助她，她還拖著那樣的身-體，那不是人，那是奇蹟！」

阮初繼續說。

「那種一天到晚傷害他人，利用他人，怨天尤人，自艾自憐，仇視世界負-面情緒爆棚還連帶著身邊的人都不快樂的傢伙，是絕對不能成為戀愛對象的！聽懂了嗎？」

阮嬌似乎被阮初的強勢嚇到了，小聲的反駁道：「可是，我也沒覺得封總有這麼好啊……」

「她好！」阮初斬釘截鐵的說道，「她就是好！」

耳邊，系統音頻繁的提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