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倒抽一口冷氣：「我幫你洗一洗吧，我們去你的房間。」

「不了。」

「可是你的房間更方便。」阮初還想商量。

「就這裡。」 封千雁說道，「我現在哪裡都不想去。」

阮初的浴室有一個按-摩浴缸，是阮初一向喜歡的奢華的設計，但是對封千雁來說，整個浴缸並不怎麼實用，因為身-體的特殊性，在自己房間的浴缸也是完全貼合她的設計。

比起身-體自己去支撐，封千雁幾乎是完全依賴於外物，即便是輪椅也是一樣。

她很疲憊。

一整天的時間，幾乎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

封千雁甚至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安穩的坐在浴缸之內。

溫熱的水流在身-體上划過，封千雁卻逐漸因為溫度的升溫而感到呼吸困難。

這是太過疲憊的徵兆。

突然一直溫熱的手稍微壓住了她的肩膀向著後方而去，封千雁下意識的就信任了這隻手的主人，向著後方靠過去之時，卻是靠在了阮初的胸口。

和自己的瘦弱不一樣，阮初的身-體柔軟健康，靠在阮初的身上越發的能感受到的觸感，比她所遇見過的最上等的絲綿還要舒適。

她的後背靠在已經因為水流而衣服濕潤的阮初的身上，肌-膚的相貼帶來的滿足感和無法忽略的細膩的觸感，在溫熱的水汽之中，封千雁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雲朵包裹，美妙的不可思議。

「靠著我，不用自己一直撐著。」阮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似是呢喃一般。

封千雁發現自己曾經的放鬆，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和阮初在一起，連疼痛都會減少。

封千雁靠在阮初的懷中，水流始終溫暖著她的身-體，微微側頭就能看到阮初的脖頸和鎖骨，就如同阮初會欣賞她那般，封千雁也開始欣賞起這些她從來都不曾注意過的小小細節。

「阮初。」封千雁開口，聲線沙啞。

「恩？」阮初極其認真的幫助封千雁洗-澡，看上去極其認真，眼神也絕對不亂飄。

封千雁只有一條浴巾隨意的遮擋著，明明在無數的醫生面前，在醫院之內，她已經被無數的醫生、護士、護工，甚至是穆小曲仔細打量過。

一切她都可以坦然處之。

即便是曾經在醫院阮初做陪護之時，她也可以如此坦然。

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法抑制的有些羞怯。

因為被看的透徹而不好意思，想要用浴巾儘可能的遮擋，如同一個正常的女人的小女兒的害羞心態。

可是封千雁不甘心羞怯的只有自己。

封千雁緩緩開口，在阮初的脖頸之間吐出一絲不懷好意的氣息。

「你的溫度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