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沒有轉動，阮初很理所當然的給出了回答：「存起來了啊？」

封千雁一愣：「存起來？」

「對啊。」

「錢不是存出來的，是賺來的。」封千雁得到了阮初的回答，並不是什麼非常有意義的回答，然而這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比起可能會得到的冷嘲熱諷好了太多，一個瞬間她冷靜了下來，接著話題也跟著轉移，「任何東西都可以賺錢，錢只會通貨膨脹，如果不能生錢遲早會被淘汰。」

阮初嘿嘿笑了兩聲，似乎是有些尷尬。

「以後一旦我有一次沒挺過來，你會繼承我全部的遺產，你……」封千雁想到了一開始自己和阮初成為伴侶的理由，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別死啊。」突然阮初焦急的拉開了封千雁的肩膀，力道大的和平時的溫柔完全不同。

封千雁心裡一驚，猛然抬眸對上阮初的雙眼。

阮初焦急的，驚恐的雙眼緊緊凝視著她。

封千雁呆住了。

「別這麼輕易說死啊，你現在身-體不是在逐漸變好嗎？不要死啊？」

那是封千雁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阮初的聲線，夾雜著委屈的哭泣的音調，充斥著驚恐和迷惘。

她是真的在害怕，畏懼著自己的死亡，鬼使神差的封千雁做出了承諾：「我不會死。」

「真的？」阮初問道。

「恩。」

阮初使勁的觀察了好久，沒有在封千雁的臉上找到哄騙之色，這才鬆了口氣，眼中的驚懼緩緩減下去，主動湊上前來貼了貼她的臉頰，阮初用雙手可她十指相扣，如此的親昵是從皮膚饑渴症發作以來第一次由阮初主動的親昵。

「好好活著啊。」阮初在封千雁的耳邊小聲的呢喃，又像是撒嬌般的命令。

封千雁的內心，突然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和滿足感和安全感不同的，另外一種奇異的感情在心底緩緩滋生。

封千雁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在阮初的肩頭，落下了一個親吻。

阮初的身-體一僵，結結巴巴的轉移話題：「那個……遊戲……我們玩遊戲……你有喜歡的遊戲嗎？」

這一次封千雁放過了阮初，回答道：「沒有。」

「那有沒有小時候玩過的，特別有意思的遊戲什麼？」阮初再次問道。

幾個記憶片段從腦海中划過，封千雁微微皺眉：「沒有。」

「怎麼可能呢？你小時候不玩遊戲嗎？」阮初再次問道，「就算是盪鞦韆，踢毽子這種也算遊戲啊？」

然而阮初啞聲了。

「我從小身-體就很不好，又生在這樣的家庭。」封千雁的話音逐漸緩慢，她在思索，可本能卻先一步理智行動了，「封家的條件，可以一直吊著我的命，若我毫無用途，也沒有續命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