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面色一僵。

「然後我……我偷偷的問了問穆小曲，穆小曲和我說的，說是因為……因為……」阮初說著說著就發現不對味了，「不是，我沒問。」

封千雁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唇角，眼裡冷冰冰的：「說啊？反正都賣了，不如乾脆坦白從寬，我還能根據內容想想我該扣多少穆小曲的工資。」

阮初：「……」

封千雁嘴角的笑意更甚，可眼底卻一片冰涼：「你不說，那就按照最大工資扣了。」

阮初明顯是被威脅到了，面色窘迫：「我說，我說……那封總你，不然你扣穆小曲的工資，我幫她付了吧，您……您不告訴她行嗎？」

封千雁真的是笑了，不是諷刺的笑，是被逗笑了，這阮初怎麼到這會兒還想著掙扎一下呢。

「看你說什麼內容吧。」封千雁說道。

「穆小曲說，說封譚和封總從小長大的資源不一樣，得到的父母的愛不一樣，而且封總很辛苦，可封譚就像是人生贏家。」阮初簡單的說了一下，「別的穆小曲也沒說太多。」

封千雁大概也猜到是這麼個內容了，問道：「然後呢？」

「我就想啊，如果是我從小到大過的那麼辛苦，另外一個人還能每次都得到寵愛，如果是我我現在過的比那個人好，我肯定會巴不得在她的面前使勁炫耀，以解心頭只恨。」

阮初一邊說一邊仿佛真的帶入了自己咬牙切齒的，封千雁安靜的看著，突然覺得阮初很可愛。

「而且……」阮初的手指悄悄的糾結在一起，本身氣憤的語氣也稍微寧靜，「封總即便是這麼厲害了，厲害到所有人都不敢對封總有什麼意見了，可是……可是……封總的身體……」

卻始終是比不過封譚。

封千雁能猜測出阮初說不出口的話是什麼。

「封總是很帥的，明明是親生妹妹，可是健康的封譚獲得了最多的寵愛，我是封總的伴侶，我的心應該是向著封總的，我還在封總的面前說封譚很帥。」阮初的神色很低落，小委屈大自責的表情，「封總一直都避免不了和封譚對比，我還這麼做，很過分了。」

封千雁聽完之後，十分確定阮初是想錯了。

「那你是為什麼想到藏嬌的？」封千雁繼續問道。

阮初哽了一下，小聲的說道：「是穆小曲提的，本身我就挺喜歡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的，有吃有喝有住，想要什麼要什麼，還能不惹封總生氣，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會失去自由。」封千雁提醒道。

阮初眨了眨眼睛，低下頭。

封千雁瞬間明白了什麼，大概穆小曲也和阮初說了醫生給自己預料的生命年限，所以阮初是在思量過後，願意用短暫的自由換取她的安全。

封千雁無法形容自己是什麼滋味。

人生有幾個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