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皺眉，她能聽出來此時阮初語氣中的癲狂。

「那個不要臉的賤人。」阮初的語氣陰霾，完全看不出在阮嬌面前的平靜。

「你很討厭阮嬌？」封千雁倒是對阮初的反反覆覆表示了有幾分好奇，在這個世界上阮初所留戀的人應該就只有阮嬌，如果她討厭阮嬌，那麼是不是可以乖乖的把身體讓出來？

然而阮初卻沒有直接說出討厭，而是停頓了，很久之後重新開口，說道：「我們是第一次這麼平靜的對話吧？」

「是。」封千雁半眯起眼睛。

「另外的那個我居然能俘獲你的心，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對任何人敞開心呢。」阮初笑道。

「是嗎？」封千雁也浮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的確，我對你是永遠不可能敞開心，畢竟，你可是會讓我去死的人。」

阮初一愣，突然放聲大笑：「這你都知道了？」

封千雁安靜的聽著阮初笑，一直都沒有任何回應，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她的阮初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明明知道和自己更加親密，就會得罪封譚，她也知道自己遲早都會死亡，會和封譚對峙，最終帶來滅頂之災。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般人會怎麼選擇？會選擇獨善其身，還是會選擇重新和封譚打好關係？至少從她的角度上來看，如果要獲得最大的利益，就是利用書本的先知為自己謀得最好的發展，和封譚打好關係也是必要的。

但是阮初卻選擇了和她一起，選擇了陪伴著她甚至可能直至死亡，只有在這時候封千雁才真正的明白阮初到底為她付出了多少。

即便是知道她會死亡。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和封譚爭鋒相對。

最後選擇的依舊是她。

封千雁垂下雙眸，突然問道：「系統，我還有多久才能讓身體徹底擺脫病症？」

系統為她列出一連串的數據，封千雁計算了一下現在的能量點，只需要一次。

還有最後一次，她將完全成為一個徹底正常的人。

「封千雁。」在封千雁思索之時，阮初的聲音傳來，「你很想讓我離開是吧？」

「恩。」封千雁並不否認。

阮初沉默了很久，她似乎連續吸了好幾口的香菸，最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好。」

阮初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