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哭著要求一個真相的便是馮氏,可今日阻攔調查的卻也是你,裴某倒是想不明白,既然連屍體都剖不得,還要如何查案?」
「你,你,」那婦人哪裡是個講理的,可辯又辯不過,她便一手用手帕不住地抹著淚,一手指著裴之珩等人,仰起頭對著房頂哀嚎道:「蒼天吶,我的夫君讓人不明不白地害死也就罷了,如今還連一句完整的屍首都沒有,老天真該開眼,收了這幫作孽的惡人吶。」
「是朕准許的。」
那婦人身體一僵,略顯遲緩地轉過身去,便見沈裘眯著眼,手臂青筋暴起,正狠狠地盯著她:「你方才說,要收了誰?」
「陛下,我,我絕無此意啊,」沈裘一發話,她便立刻轉變了態度,擠出一個掐媚的笑來,好聲好氣道:「陛下的決斷自然都是對的,我方才只是一時被悲哀沖昏了頭腦,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沈裘冷笑一聲,沒打算與一個婦人計較,便又看向林歲歲,詢問道:「你這女娘倒是說說,如何證實你的猜測?」
待那婦人哭訴完,林歲歲方才不緊不慢地將那老鼠放出,徐徐道:「陛下,現有老鼠數量為二,且體型、健康程度相似,左邊這隻臣女給其餵下了太傅生前曾服用過的藥品,右邊這隻則正常飲食,此藥是否有致幻作用,片刻後便可見分曉。」
底下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眾人皆不信單憑一個姑娘,以一日的功夫便能破了一樁命案,便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林歲歲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兩隻小鼠,果不其然,約莫半刻鐘後,服用過藥物的那隻小鼠開始步伐不穩,好似醉了酒般,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最後一頭撞到在牆角旁,便沒了氣息。而那未做過處理的小鼠則看起來一切正常,並未出現異樣。
沈裘一手拿著案板,一邊抬頭眯著眼同眾人一同觀察那兩隻小鼠,直至其中一隻鼠栽在地上完全沒了動靜,他便忽地扔下案板拍手叫好起來:
「好,好啊,想不到你這女娘還有幾分能耐,既如此,朕宣布,此案就到此為止了。」
「什麼?」那婦人一聽這話,急得帶上了哭腔,但這令是沈裘所下,她又不好反抗,便只好道:「陛下,單憑兩隻老鼠就定了太傅的死因,是不是有點過於草率了?」
還未等沈裘開口,她便繼續哭訴道:「陛下,太傅走後,我便只剩了一人,只想替夫君查出真兇,還他個心安罷了,可現如今,就算真是這毒藥所致,也不能知曉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吶。」
「馮氏,你這是在質疑朕麼?」沈裘淡淡掃視過去,見她停止了抽泣,便起身道:「此毒無色無味,叫人分辨不清,太傅因誤食毒藥,不慎打翻火種,引火燒身致死,諸位可有異議?」
眾臣皆不敢有意見,便齊刷刷頷首行禮道:「陛下英明。」
馮氏自知理虧,卻也不敢有怨言,便只撇了張嘴,又默默轉過身去抹淚了。
沈裘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拂袖道:「既如此,諸位愛卿也辛苦了,便就此散了罷,往後關於太傅一事,一律不准提及。」
「是。」又是整齊劃一的一聲應答。
果然,沈裘興許根本就沒想好好調查此案,只不過那日馮氏鬧得太兇,他為了息事寧人,對外說服百姓,才想出了此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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