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小葉姐姐人很好，她每年都會來看我們，給我們帶書本，帶學習的東西，帶吃的。」

在女孩有限的記憶里，每一次葉歡姐姐來，都帶著溫柔的笑意，陪她玩，給她好吃的，教她唱歌。

容洛笑了笑，她想，葉歡也不只是一個有點討人厭的小孩。

「春芽。」葉歡在不遠處喚了一聲。

小女孩屁顛顛的、蹦蹦跳跳地向她跑去。

看著她嘴裡的糖，葉歡假裝責備道：「你又吃糖，要吃飯了，待會你慶媽媽發現你偷吃糖，看你怎麼辦。」

小女孩抬著肉乎乎的手指著容洛，奶奶地說道：「姐姐給我的。」

葉歡看了一眼容洛，蹲下身，問春芽：「姐姐給你糖做什麼？你是幫了姐姐什麼忙嗎？」

春芽聽起來小胸脯，小臉頗為嚴肅地說道：「姐姐她不會數數，剛剛春芽有在教她數數。」

「。。。。。。」

容洛突然覺得這些年紀小的女孩，一個比一個磨人。

第8章 那你輕一點

葉歡忍不住笑了笑，她揉了揉春芽的頭，誇讚道：「那我們春芽好棒啊。這個姐姐啊，確實不太會數數，春芽幫了她大忙了。」

「你。」

容洛有些生氣，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看到春芽的臉上揚起的那種歡喜，讓她不忍打破。

葉歡低頭跟春芽交代了幾句話，把她打發走了，走到容洛身邊坐下。

「還習慣嗎？」她有些擔心容洛，從山路那一段就看出來，容洛養尊處優，並不太適應環境，而且體力不大好。

事實上，容洛確實不適應這個環境。

她來僅僅才半天，自己的身上就有些說不出的癢，可是看著這些老師和孩子，看著大家努力的樣子，容洛實在不想做那個拖後腿的人。

容洛輕輕地看了一眼葉歡，說道：「我還行。」

葉歡點點頭，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反而說道：「你別介意。其實我帶你來，也是讓你感受一下這裡的環境、這裡每個人的狀態。畢竟這一次，我們是要拍攝三個不同的女孩子的求學之路，影片的最後也是三個女孩的人物像。你只有自己來這裡之後，你才會感受到那種雖然貧困卻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感覺。」

容洛也點了點頭，表示她理解葉歡的苦心。

葉歡沉默了一會，又說道：「這裡很多女孩子都很苦，比如說春芽，她從出生起，就算是這裡的孩子了。她出生後，爺爺奶奶嫌棄她是個女娃，都不怎麼管，她媽沒辦法，就把她丟在這裡了。後來他父母在外遇到了車禍，當場雙雙殞命，春芽就一直在這裡了。春芽是我資助的第一個孩子，我也是因為春芽，知道這裡的。」

容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轉頭看了看葉歡，卻意外地發現，葉歡的眼睛在陽光下是琥珀色的。

「你真好。」

她似乎夢囈一般說了這句話。

但話音剛落，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啊，她怎麼能隨便夸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