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和系統對話這一會兒，東臨帝已經看完了卷宗，除了剛才嘲笑那句「先帝仁善」，他的表情始終平平，看不出太多情緒，更看不出他的態度。

「小五，你是帶著秀兒看了全程吧，說說你的看法。」

東臨帝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基於他對五皇子的基礎了解，五皇子不會在沒事的情況下過來找他。五皇子在帶走秀兒的情況下還這麼早回來並且找他，又正好有這份卷宗送上來……五皇子為了什麼來，已經很明顯了。

「王小二罪不至死，阮湘雲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五皇子選擇了實話實說，這件事他沒有說謊的必要，他想看的是東臨帝的態度和決定。

「蠱惑人心……」東臨帝沉吟片刻，忽而笑了：「這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五皇子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個皇帝竟然會覺得突然出現了一個蠱惑人心的人是件好事？

看到五皇子滿臉的疑惑，東臨帝搖了搖頭：「小五，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變通，不會換位思考，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你要學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一件壞事變成好事，最起碼，要將這件壞事的損失降到最低。比如這件事……修改、推行新法，即便朕是皇帝，也不是易事，但如今這種情況下，修改推行起來就容易多了。」

東臨帝手上揉著秀兒的小臉，越揉心情越好。他是想殺了阮湘雲，但殺不掉也沒關係，阮湘雲既然這麼好用，他也可以讓阮湘雲好好發揮她的作用，有這種本事，不用不就浪費了。

東臨帝乾脆把秀兒抱著坐到桌子上，看著秀兒的眼睛，與秀兒保持平視：「小傢伙，可千萬別學你哥哥。為君者，眼光要長遠，你哥哥目前就還遠不及格。」

秀兒點點頭，她記住啦，眼光要長遠！

看小傢伙乖乖巧巧的模樣，東臨帝非常滿意，他又戳了戳秀兒的小酒窩：「我就知道你這小傢伙是小福星，我都快要出征了，還能在走之前再送你一份禮物。」

秀兒立馬就激動了，又有禮物，爹爹要送秀兒什麼禮物啊！

「乖乖坐好。」東臨帝扶了扶秀兒歪七八扭的身子，把她擺正了坐好，這才繼續說道：「我之前就跟你阿娘說過了，我可以提高女子地位，本是準備出征回來再開始的，既然這次要修法，正好這次就可以慢慢開始了。」

東臨帝不急，他很清楚過於激進冒進可能會引來巨大的反噬，雖然他的手段和行為在外人看來一直都很激進，但那是在他可以完全控場的情況下，但有些事情，是需要潛移默化的。比如說提高當朝女子的地位，得先從勛貴之家開始，先讓勛貴之家的女子可以有繼承權，獲得更多實權，女子可以入仕，女子可以讀書，自上而下，慢慢推廣。

所幸現在秀兒還小，東臨帝決定一步一步實行下去，等秀兒長大，她會有一個相對比較好的環境，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也不會孤立無援。

東臨帝的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規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