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娜愣了一秒, 從何碧頃唇角微微勾起的臉移向臉龐冷淡如斯的哥哥,聲音低弱:「但是, 我哥說要當寵物養……可能我這輩子都不能在餐桌上看見它們吧。」
在她的潛意識裡, 任何都已經取好名字的動物,那就是一家人。糯米是,這些小雞仔也是。
「那好可惜, 我還想看看雞肉的6種不同煮法。」
當著哥哥的面說想看看他6隻寵物的6種不同煮法, 江妙娜甚至不敢大聲喘息,生怕哥哥會發癲, 好在他居然沒出聲。
何碧頃並沒有按照江猷琛所說的哪兩隻要放在一層, 隨便抓起隨便放。她的尖嘴恐懼症雖然已經克服,但看見小雞仔的嘴, 心底還是少不了犯怵。
去島台洗手, 將貼了創可貼的左手放在水流柱下沖洗,一邊反覆抓透明的粘性膠帶, 直到邊角翹起,她面無表情地撕開。
撕創可貼的舉動讓江妙娜驚呼:「頃頃姐,你撕掉幹嘛呀?我去給你拿新的。」
「沒事,小傷口,貼著都不能呼吸了。」
『不能呼吸了。』
是指創可貼還是指人。
江猷琛站在籠子前,他垂眸盯著裡面全部被打亂湊成一對的小雞仔,幾團毛茸茸的黃色蜷縮著。聽著身後江妙娜發出跑來跑去的動靜,始終沒轉身。
之後何碧頃進了房間一直沒出去,直到關燈睡覺。
晚餐吃的是重鹽重鍋氣的大排擋,需要多喝水才能壓下去那股燥熱,偏偏她為了不跟江猷琛有接觸躲進了房間裡。此刻喉嚨缺水,吞咽都困難。
她尋思著現在已經凌晨12點,外面應該不會有人,便開了兩盞橘黃壁燈躡手躡腳地起來。
客廳一片寂靜,雖然沒開燈,但城市的霓虹光影從巨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照亮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屋內的家具擺設清晰可見輪廓。
何碧頃直奔島台,下一秒卻剎住腳步愣在原地。
島台亮著兩盞橘黃吊燈,溫馨光影瀉下,被一層淡黃色籠罩的男人聽見動靜緩緩掀起眼皮,兩雙眼睛在暗淡的光線里隔空對視。
萬物沉睡,聽不見任何動靜,也看不清彼此的情緒。
江猷琛坐在高腳凳,收回視線眼瞼耷拉著,那雙迷離狹長的眼像是淬了冰,漫不經心地端起玻璃杯,仿佛未曾被人打擾。
喉嚨實在渴,何碧頃當他不存在,徑直去冰箱最底下的柜子里拿空杯到淨飲機接水,水柱流進玻璃杯發出嘩嘩的聲音,在安靜昏暗的氛圍里被無限放大。
長方形的島台,淨飲機在最左側邊緣,何碧頃站著喝水,而江猷琛就坐在淨飲機斜對面的位置。
倆人之間隔著島台和淨飲機。
接完第二杯後關掉出水,何碧頃繼續喝。
「來一杯麼?」
一道微啞的聲音在昏黃的光線氛圍里,聽上去居然有幾分繾綣溫柔。
——他在邀請她喝酒。何碧頃捏緊玻璃杯,假裝沒聽見。
他低嘲了一聲:「怎麼?」冷淡又平靜地揶揄:「只是約炮身份的男人不配跟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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