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洛瑞安會是又一個傑森。

他從來都成為不了一個好父親。

洛瑞安是個敏銳的好孩子，察覺到他茫然失措，也察覺到他的痛苦。卻體貼地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問，主動給他空間，自己努力地與家中其他人熟悉交流感情。

阿爾弗雷德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長成了他們所期待的模樣，即使是那個永遠都會站起來的蝙蝠俠，但此刻阿爾弗雷德從藍眼睛裡看到了那個因為父母被侮辱而向他求助的小男孩。

他也曾一度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布魯斯，沒有做好「父親」這個身份的職責，才讓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

「那個孩子，被他的老師教導得很好。老爺，他成為您期望的模樣了嗎？」

「……我並不會要求他成為什麼樣，他只要快樂就好。」

父母對孩子的期望，似乎總是這樣——健康快樂就好。

就像當初韋恩夫婦，對小布魯斯所期待的那樣——他們從未想到小布魯斯會在未來成為哥譚的夜間義警，他們會為小布魯斯做任何他們能做到的事。

就像現在布魯斯對洛瑞安一樣。

「那麼，我想您不必為了尚未發生的事感到焦慮。洛瑞安少爺和傑森少爺從本質上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阿爾弗雷德第一次在布魯斯面前這麼直白地說出那個名字，因為他發現布魯斯老爺在透過洛瑞安看另一個如今也本該是17歲的孩子。

這是不公平的，不管對誰來說都是。

「迪克少爺兩天前就告訴我，想要傑森少爺回家。」

「……我知道了。」

阿爾弗雷德知道布魯斯這是同意了。

「你覺得我該參與洛瑞安的生活嗎？呃，我是說就像當初一樣。」

就像教導傑森·陶德那樣。

阿爾弗雷德鎮定自若，用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看著布魯斯：「所以您的參與方式就是給洛瑞安少爺臥室里安監控？」

……

「噢阿福別這麼說，我等會就去拆掉。」

「我希望老爺您學會撫養孩子的第一個準則就是尊重隱私。雖然您已經養了四個孩子了還沒學會。」

布魯斯覺得自己快被管家的目光凌遲了，他不得不轉移話題：「達米安的兔子也是突然出現在洛瑞安的房間裡的。」

屏幕上正是洛瑞安房間靠近床腳的位置——這控制狂老爸幸好留了點體面沒對準孩子的床。

時間晚上十點二十三分十五秒，畫面上什麼還沒有。

當時間跳轉到十點二十三分十六秒，Max出現在了房間內，

兔子抬起頭，左瞧瞧右瞧瞧，最終跳上了床並鑽進了被子裡拱來拱去。

「不僅僅是物體，還可以移動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