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郁長澤頸後的腺體紅腫碩大像顆裝滿水的氣球,沉甸甸的墜在頸後,腺液和血絲源源不斷的滲出來,因為穿著戲服,衣領厚實又是艷紅色,竟一直沒人發現。
「距離慈恩醫院還有多久?」
「三分鐘。」
「通知腺體科的王教授、張教授候診,還有心內科的曹醫生。」
謝淮舟忽然明白,為什麼商洛會給郁長澤做助理,他真正的僱主其實是江宴。
慈恩醫院是江家的產業之一,專為政客、明星、富豪等上流人士服務,保密性強、專業度高、醫療設備齊全。
商洛對裡面的醫護人員如此熟悉,大概率在慈恩就職過,而他在郁長澤身邊做助理很可能是江宴安排的。
在謝淮舟的印象里,江宴討厭這個弟弟,凡是在他面前提起郁長澤的,輕則打一頓,煩了還會鬧到人家家裡去。
他讓商洛當郁長澤的助理,必然不是擔心他的身體健康。
……
凌晨三點四十八,郁長澤手術結束被推回病房。
商洛一邊摘手套一邊囑咐:「頸後有刀口儘量讓他側躺著睡,注重休息,清淡飲食,忌辛辣生冷,還有信息素刺激。」
鄭咚咚一一記下:「長澤究竟是什麼病?下次還會復發嗎?」
商洛臉「唰一下黑了,帶著幾分冷笑,咬牙切齒道:「什麼病?神經病!一天天跟他媽癲公一樣,腦子還沒有核仁大。」
鄭咚咚被他罵得莫名其妙,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回病房看望郁長澤。
病房裡謝淮舟雙眼布滿血絲、滿面倦容,穿著普通的家居服像無數個病人親屬一樣,殘留著震盪後的餘悸、驚惶和後怕。
「謝總去休息會兒吧。」
謝淮舟點點頭,卻挪不動腳,理智告訴他應該去休息,之後控制輿論,緊急公關,今夜清道時欠下的人情、財力都需要他妥善處理,然而看見郁長澤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謝淮舟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牽扯著心臟,壓得他發慌。
最後謝淮舟在郁長澤病房裡加了張沙發上躺,他以為自己會很難入睡的,卻很快進入夢鄉。
夢裡是他第一次帶郁長澤見江宴。
那年倫敦大雪,他帶著郁長澤興致勃勃去見友人,一場接風宴卻鬧得極難看。
臨走時,謝淮舟送他去機場,滿眼歉意道:「對不起啊,哥。Leo年紀小不懂事,其實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氣大了點。」
江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他的中文名叫什麼?」
謝淮舟愣了下說:「Leo從小跟著奶奶在Y國長大,沒有中文名。」
江宴發出一聲「嗤笑」。
謝淮舟皺了皺眉,不滿道:「Leo是我男朋友,我不在乎他的家世。我喜歡他,就像你喜歡辭年哥一樣,不介意身份地位,不介意貧富差距,只要他是Leo,是我喜歡的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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