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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什麼東西,做的那些腌臢事哪件能拿到檯面上說?」

「......」

人人都在說「為你好、「一家人」、不會害你」,可是人人都想將他剝皮拆骨、活吃生吞。

所謂的家族在這一刻撕下了虛偽的遮羞布,露出內里腐爛污臭的淤泥,裡面的人永世不見天日,一輩子就只能看到眼前那點東西。

謝淮舟絕望又無助,他清醒的認識到那個來去匆匆、對他漠不關心的父親是一棵繁茂堅韌的大樹,在他的蔭蔽下,自己才有時間慢慢成長,如今樹倒了,他將獨自面對風雨。

那段時間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見了哪些人,整日奔赴在一場又一場宴會的路上,拜訪一個又一個的合作商,分不清白天黑夜,常常覺得有一團看不清形狀的黑影追在身後,好多東西在腦子裡發脹碰撞,心裡壓得發慌。

他不敢聯繫郁長澤,怕稍有不慎就將他拉入漩渦,淪為利益爭奪的犧牲品。

直到江宴回國。

那場鴻門宴里,只有江宴是真心實意在幫他。

酒局結束後,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出去,東倒西歪的靠坐在花園噴泉底下。

「那幫混蛋真不是東西,老子都多少年沒這么喝了。」江宴抬起頭看著黑沉的夜空,沒有星子沒有明月,瑩潤的地燈讓這個強勢鋒利的Alpha眉目變得柔和。

謝淮舟垂著眸,長睫遮蓋眼中的情緒不知在想什麼。

江宴遞給他一瓶礦泉水:「喝點?」

謝淮舟搖搖頭。

「那你幫我擰開,老子手都喝軟了。」

謝淮舟沉默的擰開遞到他手邊,江宴抬眸和他對視,那雙清澈的黑眸中有著盈盈水光,謝淮舟很快錯開眼。

「小舟,你知道我當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江宴自顧自的說,「我那時候才上小學,課業又重又多,聽到他的死訊,我第一反應竟然是可以多放幾天假了。」

「我爸這人一輩子都在Omega肚皮上過,小時候有不認識的哥哥姐姐找上門,長大了有陌生的弟弟妹妹來認親,從小我就知道他不是我一個人的父親,他是個共享爹,路過的狗都能喊他一聲爸。」

「我媽得知他死後,連門都沒讓他進,第一時間拉去殯儀館火化。」

「我看著我爸那麼高那麼健壯的一個人變成一方巴掌大的木盒子,輕得一隻手都能捧起來,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就像放一隻見不到影兒的風箏,你不知道他飛了多高也不知道他飛去哪,但總有一根細細的線在你手心攥著,平日裡覺得沒什麼,可突然有天斷了,心裡就像少了什麼,漏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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