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室里,冰櫃的放置是呈半包圍形狀的。
除了靠門的這面牆上什麼都沒有,另外三面牆全都擺著整整齊齊的冰櫃。停屍台上只有一具屍體,直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白布從頭蓋到腳,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祁白越過陸洵,目標準確地打開冰櫃的其中一個格子,低聲說:「進去。」
「進去?」一看他就是經驗之談,陸洵沒有絲毫猶豫地裹好身上的棉衣,鑽了進去,「你呢?」
祁白說:「陸哥,你往旁邊挪挪。」
說著,他扒住冰櫃的頂門,腰腹用力,把自己滑進陸洵留出來的一小塊空地,手掌壓在冰櫃門的底部,猛地一按,反作用下櫃門「啪」地一聲,自己合上了。
他悄悄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冰櫃裡的情形和他之前躲著的時候都不一樣。
只能容納一個屍體的冷櫃原本就小,兩個活人錯開擠一擠也行,但是他忽略了體型。
以前他和俞景川躲裡面的時候並沒有那麼擠。
俞景川很瘦,祁白有時候覺得他像營養不良,他們倆面對面貼著擠在裡面,俞景川甚至還有空隙撩開他的衣服,對他動手動腳。
但是陸洵的寬肩就能占滿整個冰櫃,他側著身,腿也不能伸直,只能半曲著,整個人貼在冰櫃牆上,維持一個很累的姿勢。
即便如此,他也是儘量不碰到祁白,生怕讓他感覺冒犯。
祁白悄悄伸手捂住自己下面,他碰到陸洵的皮膚好像要燒起來了,不受他控制的欲。望在腦海中蒸騰。
祁白咬住下唇,把要溢出來的呻。吟死死壓抑在喉嚨里。
俞景川說得沒錯,他是個變態。
他不需要情,只有粗暴的性能滿足他。
但是陸洵……陸醫生……他已經被自己害成這樣了,他不該再成為自己的幻想對象。
*
祁白像只貓崽一樣無聲鑽進來,緊緊貼在陸洵後背上之後,就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了。
陸洵聽著耳邊倒數的鐘聲,眼前一片漆黑,鼻腔縈繞著濃烈的腐臭和福馬林的味道,正正方方小隔間,壓迫著他的胸腔和感官。
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下金屬制的牆壁,只摸到一手滑膩膩的冷霧結成的霜,冰的他一個機靈。
陸洵咽了咽口水,臉色慘白,被自己的想像嚇得魂飛魄散,不得不出聲:「小白?你能不能跟我講講過這一層的策略?」
「……沒,沒什麼策略,」祁白的聲音很奇怪,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聽起來很痛苦,「就是一直躲到今晚結束就行。」
陸洵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在黑暗中幅度很小地扭了下頭:「……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這樣擠一夜?」
祁白也沉默了:「差不多。」
陸洵不死心:「我們不去安全區嗎?」
「我的安全區在七樓,」祁白聲音很小,斟酌了半晌才鼓起勇氣,「你的……不是還沒找到嗎?」
陸洵:「……」
過了兩秒他忽然笑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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