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拿過那盆綠植,在樹葉間翻找了幾下,隨即又扒開鬆軟的土塊,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祁白說的,俞景川安的那個針孔攝像頭。
陸洵一直以來都沒有要求祁白或者祁佑兄弟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把俞景川帶來給他看,就是因為這個監控器。
因為實在太好篩了。
雖然陸醫生記憶里救了他的俞景川是帶著面具的,但是他瘦的太有特點了。
說是形銷骨立都不為過,箍著陸醫生手臂的手掌涼的發青,一層皮貼著骨頭,冷硬的觸感回想起來都激得陸洵一身雞皮疙瘩。
而這個人就在醫院裡,否則他是不能隨便進醫生辦公室的。
分得更細一點,俞景川一定就是精神科的人,病人、護士和保潔人員,三者之一,不然一個陌生面孔進來他的辦公室,護士小姐是不會不告訴他的。
但在陸醫生印象里,護士和保潔人員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畢竟目標太顯眼了,只要見過他的人,都會留下印象。
那就只剩下病人這一個選項了。
也就是說,祁白在住院的過程中,始終有一雙眼睛潛伏在住院部的某個角落,看著他痛苦難忍,再在晚上裝成一無所知的模樣猥褻他。
陸洵無端打了個寒顫,祁白就像被毒蛇盯上的獵物,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他的嘴下。
噁心、想吐。
陸洵皺眉,壓下那絲難以言喻的憤怒,低頭繼續擺弄那個攝像頭。
其實事情的發展進度比他想像中要快很多,既然祁佑保證可以摧毀遊戲,那他見不見俞景川都無所謂了,但陸洵按耐不住好奇心,再加上……他想把水攪得更混一些。
精神科住院部有不少醫師,要想一個個盤查費時又費力,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最簡單的方法是——
陸洵笑意盎然地盯著攝像頭,嫻熟地把略微冷淡的表情換成親熱的笑意,衝著攝像頭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巴掌大的監控器在他手心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的,證明著它在正常工作中。
陸洵眯起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微笑:」我知道現在你在吃藥。一個小時後放風結束,找機會來我辦公室,我有東西給你看。」
他這話說得無比自然,尾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笑意,神情無比篤定,就好像他算準了此時監控後面的人在看一樣。
說完,他抬手要把攝像頭關上,又倏忽頓住,輕佻地眨了眨眼:
」不來的話,後果自負哦。\」
隨即沒有絲毫猶豫地把攝像頭丟到旁邊的水杯里。
隔著水霧和玻璃杯,他的臉在屏幕上顯得非外扭曲,就連那刺眼的笑都帶著幾分詭異陰森,沒幾秒,攝像頭徹底進水,屏幕也黑了下去。
俞景川關上手機,沉默地把藥全部倒進嘴裡,沒有喝水,梗著脖子咽下去了,發出驚天動地的嗆咳聲。
護士在旁邊嚇了一跳:」3床,你怎麼不喝水?」
俞景川掩下眼底的狠厲,慢吞吞地說:「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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